花音染,花音染……若是沒有她,她的孩子也不會掉,她一定,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她此刻已經被恨意蒙蔽了心頭,絲毫想不起來若不是自己多行不義,怎麼會禍害到孩子。
“琳琅,這事你不要胡說,王府裏的人都是父王精心選的,絕對是對王府盡忠,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會不會是以為你不小心,沒注意到就吃了什麼?”看到她哭的悲痛欲絕的麵容,段雲錦軟了語氣,柔聲安慰道。
“我沒有,自從知道有了孩子後,我根本就沒有服用什麼藥,而且,母妃早就給我講了孕中注意,我怎麼可能會去碰那些藥呢?”她軟軟地握在錦被裏,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滴答滴答沿著麵頰直淌,似乎連氣都喘不過來,說出來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謹兒,你怎麼能這樣懷疑琳琅呢?她現在還病著呢,你這樣一說,不是更傷她的心麼?”兩人正說著的時候,一身華服迤邐的王妃在丫頭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琳琅慘敗的麵容,用手帕子擦了擦眼角:“哎,我可憐的兒啊,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你放心,母妃知道了這事就稟告了皇上,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母妃,這隻是我們王府的事情,你鬧到皇上那裏去幹甚,而且皇上一天都很忙了,又怎麼有精力來處理這些個事情呢。”段雲錦皺著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若是父王在家裏知道了,隻怕母妃又要被說了,父王母妃感情不好,這些年一直磕磕絆絆的,縱然有父王的不是,母妃的度量狹窄隻怕也是個關鍵吧。
“什麼王府的事情啊,既然皇上已經派了太醫來,這事兒就應該稟告皇上啊,而且,這事情實在太可惡了,皇上也說了,一定要嚴懲不貸。”豫王妃搖搖扇子,說的一派義正言辭。
“多謝母妃給琳琅做主。”琳琅虛弱地道,之前她就打算傳到皇上耳朵裏的,隻是並無把握,畢竟,如謹說的,皇上一天政務都忙不過,還有自己的三宮六院,知道了頂多問候一聲而已,現在居然要接手了,這比她預期想的好了太多。
這,算不算是這哀事中唯一的收獲呢,她無不哀傷地想著,唇角彎起一抹涼薄的笑。
“好了,謹兒,都已經上報了,你也不用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接下來,還是查查,這藥是誰放進去的吧。”王妃撥弄著殷紅的指甲,慢悠悠說道。
對於琳琅肚子裏的孩子,她也不是不喜歡,畢竟那是她第一個孫子,隻是,不過才三個月而已,還在她娘肚子中沒有成行,倒也沒啥感情,要知道,這些年,她不知道見過多少女人丟了孩子,有的,還是她一手促成的,她早就已經麻木了,別的不說,她一雙眼睛,早就看出琳琅不是什麼好鳥,這一出,她隻怕也沒在裏麵少花力氣,隻是,也太蠢了,假戲真做,居然害的自己真的落了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事情虧她也做得出來。
有野心,但無計謀,這樣的女子,要不是落到他們家,謹兒隻有一個更蠢的妃子花音染,隻怕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隻是,她卻也得意,這一出,很明顯的,是指向花音染的,當年,她鬥不過季寧兒,這些年都活在那女人的陰影下,連死了也霸占著她家王爺的心,那麼,就別怪她從她女兒身上收利息了。
至於捅到皇上那去,不過是怕豫王和謹兒從中作梗,讓她逃了,這些年她冷眼旁觀,早就摸清楚了皇上的個性,也許對花音染,王爺是愛屋及烏,而皇上,則是由於當年對季寧兒的愛而不得,怨氣全都轉移到她身上了,不然,為何當初大筆一揮就同意了謹兒娶平妻,為何如今還要同意審理她們府裏的案子。
“既然太醫說了琳琅是最近服用了一些不該吃的藥,咱們府裏肯定是沒有這個藥的,既然這樣,那就從這幾天進出府的情況開始查吧。”王妃淡淡開口,吩咐左右的丫頭:“你們去查這幾天哪些人出了府的,然後再查,這些人都和什麼人接觸了,給我查仔細點。”
她一串命令發下去,那些仆從都恭敬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