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晨的眼淚,陳一舟幾乎立刻就慌了,他趕緊解釋:“我沒事啊,小學生,你別聽淩然瞎說,你也知道這家醫院是我們家開的,我這次住進來,也就是,嗯,也就是檢查一下他們的工作。”
淩然也沒想到洛晨會突然哭出來,他趕緊給她擦了擦眼淚:“丫頭,你哭什麼?他還沒死呢。”
洛晨卻不說話,隻是一直都看著陳一舟,這輩子,她失去了太多,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一個生命的重量了。
恍惚間,那些已經走遠的傷痛,又如潮水一樣席卷過來,同樣熟悉的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同樣慘白的房間,洛晨忽然蹲了下來,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從眼睛裏滑落,淩然和陳一舟趕緊也蹲在了她身邊,急切的解釋:“丫頭,你怎麼了?咱們不至於這樣,不至於啊,不喜歡這家夥就不喜歡,以後不見他了都成,好不好?”
“小學生,我真的沒事,就是胃出血,你別哭了。”
淚眼朦朧中,洛晨看著陳一舟:“陳一舟,答應我,永遠不要拿生命開玩笑,好嗎?”
“我答應你,我答應。”
他沒想到,洛晨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陳一舟甚至都有些害怕,他和淩然小心翼翼的將洛晨扶到了沙發上,小心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珠:“小學生,你不要這樣嚇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嗯。”
洛晨輕輕的應了一聲。他們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心底裏有傷口的人會有多麼脆弱,那看著已經好起來的傷痕,其實,隻要稍微觸碰就撕裂了。
等洛晨終於平靜了一些,陳一舟忽然跟淩然說了一句:“你先出去,我跟小學生說幾句話。”
“嗯,你好好跟她說啊。”
淩然有些擔心,他實在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嗯,你放心。”
等房間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陳一舟才緩緩的開口:“小學生,我們以後,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陳一舟,對不起。”
“嗬,沒關係,小學生,你再這樣哭鼻子,我可生氣了啊。”
他溫暖的笑了笑,如今,他連備胎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樣也好,如果不能做公主的王子,至少,他還可以默默的當她身邊的騎士。
洛晨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看著陳一舟穿著病號服卻故作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見她笑了,陳一舟終於鬆了口氣,他伸出一隻手,笑著說:“說了不算,來,咱們也來蓋個章。”
洛晨伸出了手,明明就是小孩子之間玩耍的遊戲,她卻無比認真的跟陳一舟蓋了一個章子。
後來,當淩然問起來陳一舟為什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洛晨的時候,陳一舟無奈的笑了笑,原因很簡單,他隻是沒辦法看著洛晨那麼哭罷了,對他來說,洛晨是公主,讓她難過都是罪過,又怎麼可以讓她哭呢?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秦柯住的屋子沒亮著燈,洛晨也沒有多想,她下意識的就走到了陳一舟的房間門口,等掏出來鑰匙才想起來,現在自己不住在這裏了,她剛轉過身,迎麵卻碰上了蕭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