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哼了一口氣,才說:“算你還有點良心。”
蕪城的監獄設在比較荒涼的地方,下了車,洛晨跟著周寧走了很久才看到了監獄的屋頂。
她有些奇怪的問:“秦柯不是在江城犯的事嗎?怎麼會在蕪城的監獄呢?”
周寧一路上都沒跟她說話,顯然是根本就不想搭理她,這會兒聽她有些怯怯的問自己,也忍不住軟下了心,跟她解釋:“秦柯的父母有些手段,在蕪城的監獄有認識的人,他們家的生意大半都在蕪城,方便照顧,就用了些關係,將他轉到了這裏。”
“哦。”
進了監獄,洛晨不禁有一種很害怕的感覺,她手心出汗,卻硬忍著,跟著周寧往前走。
也許是這裏的建築本就壓抑,偏巧天空也是這樣灰蒙蒙的,更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帶他們進去的獄警倒是十分客氣,獄警告訴他們,隻能容許一個人探視,周寧想也沒想的推洛晨:“他想見的是你,進去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寧臉上爬滿了落寞,這個表情,跟當年她說要把秦柯讓給自己的時候如出一轍,時光已散,周寧的表情卻陌生又熟悉。
洛晨心頭一酸,跟了獄警進去。
她安靜的坐在那裏,等著秦柯的出來。
過了一會兒,秦柯被帶了出來,三年沒見,秦柯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樣子,他好像又長高了,臉也更加的輪廓分明,有那麼瞬間,洛晨都沒有認出來,在玻璃那頭的人,會是秦柯。
顯然,秦柯也沒想到洛晨會來看他,身體有明顯的,抑製不住的輕微顫抖。
玻璃那頭,他深愛的姑娘就坐在那裏,安靜溫婉,還是記憶中美好幹淨的樣子,時間沒在她身上留下印記,她一點沒變。
拿起了電話,秦柯小心翼翼的叫她的名字:“洛,洛晨。”
“嗯。”
洛晨聲音更輕。
“今天外麵風大,你怎麼不帶條圍巾出來呢?”
他注意到,洛晨的頭發有些亂,衣領處卻大大方方的敞開著。
洛晨一愣,她沒想到秦柯先說的話會是這個,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沒事,我不冷。”
麵對她,他還是那麼細心,忍不住的關心。
“你在裏麵還好嗎?”
“嗬。”
秦柯苦笑,他說:“一個殺了人的殺人犯還能有什麼資格說過的好不好呢,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是啊,一個殺人犯,還有什麼資格談活的好不好?或許連現在的活著都是奢侈。
見他這樣頹然,洛晨有些急,她說:“不是說過幾年刑滿了就會出來嗎?你為什麼這麼想呢?”
“出去了,也背的是殺人犯的名頭,還能有什麼未來呢?”
秦柯嘴角的苦笑更加深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去,好像低人一等。
洛晨嘴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看著這樣的秦柯,情急之下,她說:“我等你。”
是的,就是這個,不是早就想好了嗎?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