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剛好被蕭牧看見了。他手上拿著藥膏,本來想著給洛晨擦藥的,看見陳一舟與洛晨在房間裏嬉鬧,抬了抬手,終究掩去了眼睛裏的落寞,將那藥膏裝進了口袋裏。
這次小意外之後,後麵的事情就比較順利了,隻是,陳一舟有些委屈,他可是從廢墟裏出來的人啊,蕭老師怎麼可以那麼對他,還沒畫完圖就讓他做個模型出來,好不容易做好了模型,又讓他去寫理論與結構。
直到坐上了回學校的車子,陳一舟都想不明白,一向柔和的蕭老師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那麼喪心病狂。
他們在野外生存了半個月,學校的軍訓也完了。
淩然看著又黑又瘦的洛晨,嘖嘖感歎:“我說,你這是去非洲考察了?”
洛晨衝他翻個白眼,再免費送上一記踩腳:“你才去非洲了呢。”
淩然隨意的將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嗬嗬的說:“恭喜你正式成為一名大學生,走吧,哥哥請你喝奶茶去,瞧你黑的這個樣子。”
洛晨任由淩然擁著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和他打鬧。
蕭牧站在學校的辦公室的窗子前,看著淩然擁著洛晨出去,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事實上,不管洛晨跟誰在一起,隻要對方是個男的,他心裏就非常不舒服。
安寧夏推門進來,手裏捧了一杯咖啡,遞到蕭牧的臉前麵,從背後溫柔的擁住他,問道:“這次出去累麼?”
蕭牧將咖啡放在了一邊,視線一直在窗外漸行漸遠的淩然與洛晨身上,他漫不經心的回答安寧夏:“還好,不是很累。”
安寧夏點點頭,靜默一會兒,忽然開口:“蕭牧,我父母說,咱們兩個也這麼大了,也該考慮結婚了,你覺得呢?”
蕭牧轉過身,不著痕跡的推開安寧夏,徑自走到一旁的座椅上,眸子淡淡,口氣亦是平淡,他說:“你研究生還沒畢業,等你畢業了,再說吧。”
安寧夏掩飾住眼神裏的落寞與失望,強顏歡笑的走到蕭牧身邊說:“我也是這麼說,等研究生畢業也不遲,嗬嗬。”
其實對於蕭牧,安寧夏總有一種不安感,仿佛眼前的這個男人隨時都會離開她一般。
這種不安感並非是空穴來風,蕭牧他,在蕪城明明是有房子的,卻寧願在外麵幫安寧夏租房子也不願意讓她搬過去和他一起。甚至,連她開玩笑似的說她想去,蕭牧都會淡淡的拒絕。
喧鬧的大街上,洛晨被淩然擁著,看著繁華熱鬧的大街,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去那個安靜的村子裏呆了十幾天,對於城市的喧囂竟然就有些陌生了。
如果,就那麼在那個小山村呆一輩子不出來,她是不是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拋開了世俗,跟他在一起?
搖搖頭,洛晨甩掉了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跟著淩然踏進了一家奶茶店。
兩人坐在那裏,淩然一邊喝一邊問她,那山村好不好玩。
洛晨誠懇的搖搖頭,一點都不好玩,隔三差五就地震不說,還有很多蚊子野獸。
聽完洛晨的描述,淩然狐疑的看著她,問:“你確定去的是小山村,不是神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