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後,鬱方走進了教室,看著依舊在認真學習的蕭牧欣慰的點了點頭,再看看又一次“蹭”的站起來的秦柯,皺緊了眉頭。
每次看到秦柯站起來,鬱方便三叉神經痛,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捏捏鼻梁,沉著聲問秦柯:“秦柯,上課了,你站起來幹什麼?”
秦柯苦大仇深的看著鬱方,口氣十分堅定:“老師,不管怎樣,我就是要退學,你跟我們家老頭說說,我不想來上課了。”
鬱方沉下臉,果然,又是這個問題。
他衝秦柯擺擺手:“給我坐下!老實呆著吧,你爸爸說了,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在教室裏,回頭你爸同意你休學了,你再來辦退學手續,老師絕無二話。”
鬱方其實巴不得秦柯能趕緊走,這幾天,他都快被秦柯和秦柯他爸給煩死了。
他爸在江城頗有些勢力,他一個學校的任課老師,根本得罪不得,秦柯在學校又是出了名的惹事精,這兩爺們,平日裏沒什麼矛盾,日子便也過的相安無事。
偏偏現在,秦柯像是抽風一樣,非要退學,哭著喊著要出去自主創業,他家老子不支持,學校便夾在了中間。
秦柯不走,學校不得安生。秦柯走了,秦家老爹肯定將這個罪怪在學校的頭上,學校更不得安生。
這樣僵持的情況下,最苦的便是秦柯的班主任,鬱方同誌。為了秦柯的事,鬱方已經幾個晚上都沒睡好,天天琢磨著該如何勸秦柯勤奮向上。
那天,秦柯與蕭牧談完話之後,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鬱方的辦公室,為了顯示自己退學的決心,他門都沒敲,直接踢開了鬱方辦公室的門,氣勢洶洶的看著鬱方,連步伐都理直氣壯了不少。
鬱方奇怪的看著舉動有些怪異的秦柯,暗暗的想,秦柯剛回學校上課,沒聽說他惹了什麼事,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
秦柯徑自走到鬱方辦公桌前,篤定的開口:“老師,我要退學。”
鬱方一愣,隨即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抬眸看著秦柯:“把你們家長叫來,隻要家長同意,學校沒有意見。”
這麼一個能惹事的,他若是想走,學校倒是巴不得呢。
秦柯撓撓頭,他原本以為,退學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怎麼還得請家長呢?
秦柯不情不願的拿起鬱方桌子上的電話,剛按下幾個數字,就聽到電話接通的聲音,那邊聲音嘈雜,鬱方隔著電話,都能聞到電話那頭濃濃的酒味。
電話裏,秦柯老爸的聲音頗不利索,舌頭很大的說:“來,接著,接著喝...”
秦柯皺著眉頭,剛想撇下電話,就聽到他老爹在電話那頭說:“大家先喝著,我接個電話。”
然後,電話那頭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秦柯老爹大著舌頭,語氣裏有些討好的說:“老。老師好,找我什麼事?”
秦柯皺著眉頭,握著電話,口氣不悅的說:“我是秦柯。”
“哦,你小子,是不是在學校犯什麼事了?怎麼用的你們班主任的電話?”
秦柯眉頭皺的更緊:“你來學校一趟,我要退學。”
說完,秦柯便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秦柯老爹的酒就醒了多半,退學?他家熊孩子又給他惹什麼事了?怎麼會到退學這麼嚴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