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下車,上前一看,三位保安部人員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下直喘氣,看來卓二哥下手有分寸,並不想弄出人命。
“送醫院。”劉俊上前抱起其中一個兄弟就要上車,卻聽到另一位兄弟虛弱地喊了聲:“俊哥。”
喊俊哥的年輕人嘴角流著血,屁股上也挨了刀,恐怕肋骨也斷了幾根,用肘子撐住身體,身下壓著三幅木框裝裱的十字鏽,正是劉俊花了一萬元買的夢婷母親夢百靈的十字鏽“上善若水”、“厚德載物”及“鷹擊長空。”
“兄弟。”劉俊停住腳步,眼睛濕潤了,啞巴上前搶過劉俊抱著的年輕人送進後座。
護著三幅十字鏽的年輕人朝劉俊艱難的咧嘴一笑,拚盡力氣了一句:“俊哥,對不起,我沒能護住房子,隻保住了三幅畫。”著頭一歪又倒在了三幅十字繡上昏迷了過去。
“華仔。”劉俊大叫一聲,蹲下身子,抱起以性命護住三幅十字鏽的年輕人,他根本想不到保安部裏這位叫婁中華,昵稱華仔的不起眼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勇敢。
劉俊的腦海迅速腦補一幅場景,晚上臨近十二點,他與公司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正在開會,農林村的力俊公司辦公點,地痞流氓卓二哥帶著一幫拿著鐵鍬、鐵棍和馬刀的村民凶殘地闖進力俊公司打人放火砸東西,婁中華見勢不妙,抱著三幅劉俊喜歡的十字鏽和另外兩位兄弟一起往外跑,被村民追打到路口,由於婁中華抱著東西跑不快,所以受傷最重,村民將人打傷打殘後便回村等待俊哥派人殺向農林村自投羅網,然後村民再從四麵八方跑出來將劉俊帶來的人一網打盡……
“**奶奶的。”黃毛見此情景,血氣上湧,從懷裏摸出一把半尺鋼刀就要衝進村,被啞巴拉住。
“黃毛,不能送死,先救兄弟要緊。”劉俊咬牙切齒。
黃毛抓住鋼刀的手都發抖,力俊公司被燒,保安部兄弟被揍,他感覺是他的責任,是他這個保安部長的失職,他有責任義無反顧衝進村裏狂砍一通為兄弟報仇,死也足矣。
“是我對不住兄弟。”黃毛咬破了嘴唇,將鋼刀藏進懷裏,又將另一位兄弟抱進了後座。
“華仔,你醒醒。”劉俊上車後,將婁中華抱在在腿上,急火攻心,嗓子都啞了,三位兄弟都被打成重度昏迷,沒有目擊人的描述,劉俊並不清楚力俊公司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慘劇。
“花花,去瞧瞧前麵什麼情況,快去快回。”不待啞巴開車,趙虎拍拍大黃狗的頭,了句話,便見大黃狗撒腿向村裏狂奔而去。
“虎子,快上車。”劉俊拉住站在車門旁邊的趙虎,欲將其拽上車,趙虎不肯,他要等他的大黃狗回來。
劉俊沒法,隻得讓啞巴逐一檢查下三位保安的傷勢,確定不會出現生命危險,才稍稍放下點心,望著前方自己的公司被焚燒,他卻不能上前救火感到悲哀,受傷的右拳捏得關節劈啪作響,雪白的繃帶上都滲出血來,此刻劉俊感到了無比的屈辱。
黃毛想到劉俊與青江派出所的所長高強相熟,急切地問道:“俊哥,報警吧?”
劉俊咬著牙,搖了搖頭,道:“公司在農林村被燒,報警的結果想必卓二哥也想到了,他既然敢放火肯定就不怕報警,公司燒都燒了,你還怕他找不到失火的理由嗎?還有一點,咱們力俊公司開張當就被卓義燒了,此事鬧大了,豈不是給他卓二哥露臉了?先忍了吧,反正辦俊公司辦在農林村也受到了製約,早晚要搬的,卓二哥的梁子算是結上了,這仇得報。”
“那,怎麼個報法?我還可以聯係些社會上的兄弟。”黃毛知道劉俊得出做得出,對於報複卓二哥那是必須的,但他要聽劉俊安排。
“以牙還牙吧,我心裏有數,先將三位兄弟送往醫院再吧。”
劉俊正著,就見大黃狗一拐一瘸地跑了過來,身上的毛發有幾處被燒焦,大黃狗花花受了傷。
“花花……”趙虎心疼上前抱住大黃狗,大黃狗的狗腿已出現了一處刀傷,皮肉外翻,鮮.血直滴,用嘴巴不停地拱著趙虎的臉,似乎在告訴趙虎力俊公司發生的一切。
“俊哥,力俊公司的周邊埋伏了好多人,花花衝過人群經過力俊公司被燒傷,還遭受了一個村民的偷襲,我們得趕緊走,很可能村民見我們沒衝進去,他們就衝過來了。”趙虎趕緊朝劉俊翻譯了下狗語。
“好樣的,花花,咱們走。”劉俊上前拍拍大黃狗的頭,讓趙虎和黃毛坐前排擠下,在送三位受傷的保安兄弟去醫院的途中,劉俊腦子高速運轉,他在思忖該怎樣給卓二哥以毀滅性的打擊,讓世人不敢瞧力俊公司,更不敢招惹力俊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