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對能租到龔水根大叔家這套宜商宜居的房子還是比較滿意的,隻要安頓好了父親與田秀花,往後劉俊帶著啞巴想幹什麼就不用太顧忌了。
“阿俊,我知道有些貨還是要先墊些錢的,我和奎哥沒錢了,隻有手上這對祖母綠手鐲,是讓村裏的姐妹偷偷從村長家順出來的,不敢戴,一直身上藏著,你拿到古玩市場上去賣吧,或者當鋪裏當掉也行,賣些錢進點貨,咱們往後吃飯就有著落了。”田秀花著背過身去,從胸口窩裏掏出一對晶瑩綠透的手鐲遞到劉俊的手裏。
“姨,這手鐲你就戴著吧,能辟邪的。進貨的事你就不用考慮了,我會安排好,姑媽家也就不用去了,晚上我與阿林會拖箱子來,向姑媽姑父告辭的。”劉俊自然不會要田秀花的手鐲,但田秀花為了這個家舍得將祖傳的手鐲賣掉,著實讓劉俊感動了一把。
看來父親與田秀花還真是一段孽緣啊,劉俊暫時也隻得認了,不管田秀花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最起碼她對父親是真心的,對劉俊與啞巴也是疼愛的,這對從就沒娘的劉俊來,或多或少有意無意間還是感受到了田秀花的一番母愛。
人心都是肉長的,田秀花算是拋開了村長家的“榮華富貴”,與父親奔走涯,這樣的女子不是也很讓人敬佩的麼?
劉俊不敢再過多麵對田秀花,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對田秀花喊一聲媽,再次了聲“姨,戴上手鐲吧,城裏女人都興戴這個。”便和陳爾林、啞巴出了租房,坐著陳爾林開的麵包車回到江南機械廠的舊區姑媽家。
離下午下班還有些早,劉俊用姑媽給的家鑰匙開了門,和啞巴一起將兩個大樟木箱子搬到車上,並將父親與田秀花洗換的衣服和一些物品全部收到車上,在車上坐等姑媽下班。
在車上,劉俊告訴陳爾林,他與啞巴曾在村裏抓了些王八到縣城賣,賺了些錢,具體數量沒,真正錢的來源也沒。反正就是讓陳爾林知道劉俊他還有些錢,目前還能辦成一些事。
劉俊向陳爾林出了自己的擔心,他想給父親看病,聽村裏的胡郎中父親的腿骨可以換鋼製的,那父親就可以站立起來了,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萬一開超市進貨花掉了幾萬塊差一些的話就麻煩了。
“這樣吧,進貨不急,這幾先采辦一些家庭rì常用品,讓秀花姨好好在店裏籌劃幾,我們帶你父親去鄱醫一附院掛個專家門診,拍拍片子,聽專家怎麼。”陳爾林建議道。
“那好,明就帶我父親去鄱醫一附院,先聽醫生怎麼個法,要花多少錢心裏也有個底。”劉俊知道陳爾林所的鄱醫一附院就是鄱湖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在整個鄱湖省是首屈一指的醫療水平最高的綜合醫院。
正著,陳爾林句來了,劉俊便見姑媽與姑父兩人提著菜藍子笑著下班回來了,姑媽又買了好菜招待父親一家子。
劉俊趕緊下車,走向前,喊了句姑媽、姑爹,然後掏出鑰匙來放到姑媽的手裏,動情道:“我爸、還有秀花姨讓我向姑媽、媽爹道謝,我們已在鬧心村紅衛街租好了房子,東西我也搬到車上了,就跟你們招呼下。”
“阿俊,怎麼走就走啊,你看我都買了豬蹄,還有帶魚,晚上指望著哥與阿鬆好好喝一杯呐。”胡蘭萍眼圈有些濕潤,不知什麼好,大哥劉德奎執意不肯再住,那是因為她家的房子實在太,住不下,大哥不願意打擾妹妹平靜的生活。
“唉,走也走了,阿俊賢侄留下來吃晚飯吧。”段厚鬆歎了口氣,極力挽留劉俊。
“姑媽,姑爹,秀花姨做好了飯等我們回去吃,反正也租得不遠,以後有空我和阿力常來看你們。”劉俊著坐回車上。
“一定要常來啊。”胡蘭萍淚眼婆娑,劉俊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總喜歡流眼淚,田秀花也是個喜歡流淚的女人。
“我會的。”劉俊揮了揮手,陳爾林發動車子。
劉俊聲“阿林,等下。”跑下車,從口袋裏掏出段騏驍送的四五千元的草果手機放到姑媽的菜藍子裏,胡蘭萍與段厚鬆目送劉俊站在單元門口遲遲不肯上樓。
“姑媽,替我向表弟聲謝謝,後會有期了。”劉俊放下手機,也沒向姑媽多解釋,跑上車讓陳爾林開向紅衛街。
不管表弟段騏驍到底是什麼原因,一下子對劉俊的態度冷淡起來,但劉俊是個記仇也感恩的人,段騏驍贈送手機給劉俊的時候,劉俊是感受到了表弟的真誠的,就算表弟不肯再見他,對他躲避三分,劉俊也不會更不想記恨表弟,畢竟他與段騏驍是表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