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嚴重了。屬下不過是一介親兵,自不量力,自然是不敢跟各位將軍相提並論。”傅清婉微微跪下身子,繼續說道:“隻是將軍省的,更深露重,怕是離將軍早就歇下,吩咐屬下一兩句也屬情理之中。若是有得罪兩位將軍的地方,屬下自當領罪,絕不敢股息。”
印陽狠狠地瞪了傅清婉一眼,漫不經心道:“那就贈……”
話未至一半卻被林平之截斷。“如此說來,那還是本將冤枉了你?”
印陽見“好事”被林平之攪亂,縱然心底不爽也不敢跟朝廷紅人——林平之唱反調。
傅清婉回答的不鹹不淡。“將軍別說是冤枉,便是隨意安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屬下都隻能接受。隻是將軍,大敵當前,將軍趁夜來看離將軍,是否有所企圖?”
林平之笑容凝固,眸光凜冽。“看來,你膽子還挺大。”
印陽分明看到林平之藏在袖中的手滿滿握成拳,心下不由歎了口氣。這親兵死定了。
熟悉林平之的人都知道,隻要林平之做出如此舉動便知此人留不得了。
傅清婉卻仍然平靜,絲毫不被林平之的話所影響。此番從容不迫的態度卻讓林平之不由嘖嘖讚歎,果然是好氣度。
隻是,惹了他的人向來都是去閻王殿討氣度的。
念此,林平之的手不由從袖口伸出,滑到了腰初。電光火時間,一柄劍便貼上了傅清婉的脖子。
傅清婉分明感受到凜冽的殺氣在自己的身邊盤旋,鋒銳的刀刃貼著自己的喉嚨,似乎下一刻她便會身首異處,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傅清婉為何在月光下仍然是個男人,而絲毫沒有被男人發覺?這一切都歸功於華彥清的母妃,如今的聖母皇太後所贈的易容術。
當年幽妃以一諾換來自己與兒子相認,傅清婉收獲的則是是一張人皮麵具。
幽妃不會知道傅清婉掌握了失傳已久的易容術,並且憑著自己獨一無二的醫術成功地將一個女人轉化為一個男人,包括喉結以及形態都端的與男人無異。
盡管林平之佩劍離著傅清婉的喉嚨口不到一寸,但她仍舊淡然自若。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敢在離寰帳前殺了她。
“林將軍住手。”
出乎意料的聲音讓在場眾人都愣了一愣。
林平之見來人後,急忙收起自己手中劍跪下道:“末將不知離將軍到來,有失體統,還望將軍恕罪。”
“林將軍何罪之有?起來吧。”離寰咳嗽了兩聲,道:“你們兩個也起來吧。”
傅清婉看著為了自己衝出來的離寰,隻是簡單地批了一件衣裳,忽略掉身後的傷,一個男人肯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借口找?她的火氣又要找何處撒?
濃濃的感動溢出胸口,傅清婉強忍著不發出聲。
身後的印陽卻忍不住脫口而出:“將軍,更深露重,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