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低眸道:“其實這一天我早就料到,從你成為華彥寒的侍衛開始,我就早早的知道華彥寒為了籠絡你,總會做出如此下策。索性嫁給你的不是後宮中挑選的女子,而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的公主殿下。”
“可是,我並不開心。”離寰許是說累了,這個人都顯得格外懶散。“我不想成為駙馬。”
“相信我這是你開辟道路最快的一種方式。”傅清婉忍住內心的酸澀,繼續勸說。“這樣你才有了跟皇族一抗之力。”
傅清婉的勸說換來的是離寰的無盡沉默。離寰想之又想,手最終無力垂下。這件事他難以釋懷,盡管深愛的人不是公主,但依照他現在的力量無法跟公主抗衡。
傅清婉道:“如今我姓顏,名揚。既然逃脫不了你的掌控,那我便做你最有力的一顆棋子,為你鋪築道路。”
“別說了。”離寰難以控製住內心的恐慌跟激動,將她往旁側一推,過多的話語隻會讓他內心的愧疚感更深。“我不需要你幫我,我不希望你是顆棋子。你應該在我羽翼之下生存,而不是處心積慮地設計好每一個陷阱。”
傅清婉冷笑,纖手扶上了一側的倚欄。任由失落感刺破全身上下,當頭一盆冷水澆下,讓她無所適從。“我知道了。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麼一個人。”
傅清婉從來沒想到自己的雷厲風行竟然會成為離寰心中的一道坎,她說了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可離寰身為旁觀者,卻已然無法理解。她便是一個徹頭徹底壞心腸的女人,壞得無可救藥。
離寰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然無力。看著她倔強地綁上發帶,從一個絕色傾城的女人或作翩翩佳公子。她的蛻變讓他無法適應,目光看著的不是那逐漸退化的軀殼,而是她內心的靈魂。
她一步一顫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那曾經熟悉的味道。麵上帶著決絕,衣袂飄飄,風貌不輸於他一絲一毫,可卻異常的冷靜,冷徹如寒冬臘月裏盛開的冰花,隻可遠觀,碰觸到一角,便凍僵了指尖。
“孟慶豐隨便你愛用不用。”傅清婉麵色一沉,掀開了房門。
為何炎炎夏日卻給她一股凜冬臘月的感覺?當苦澀爬滿嘴角,她又是何時起鬢角染上風華?或許如今剩下的隻有這軀殼了吧!
等到清苑已是下午,千緋夜因為不放心傅清婉,早早便出去尋了,等傅清婉回來之時,院內隻有心急如焚的春喜跟一個臥病在在床,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孟慶豐。
“公子,你回來了?”春喜難掩內心的激動,衝上前去試圖好好看自己的公子是否出了何異樣?
看那眉眼,看那發腫的嘴角,以及白皙的臉上沾染了紅暈,春喜不由臉上一紅,小聲道:“公子,您今日是見到了離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