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旁邊看的人也晃了一日之久,麵上的憂容明眼人看了都會唏噓不已。

羅一中擼了擼胡須,轉過頭對華彥清瞪了眼,沒好氣道:“年輕人,能不能不要晃來晃去了!”

跟在左右的紅葉正想上去徒手將老頭斃命,卻被華彥清攔住了。

“大夫,她是患上了什麼病?”

羅一中搖搖頭道:“恕老夫直言,近幾年都沒有瞧出夫人有此症狀。既然是產後怎麼會有虛寒?難不成是後天不當所至?夫人血虧,氣虧,故才會暈倒,老夫給你配些藥就是。隻是夫人的體質不宜用寒性藥物,務必要記得。”

華彥清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免回頭瞧了紅葉一眼,見依然是同樣的表情便釋然。想來不是家門不幸還是傅清婉不加檢點。

華彥清明明將最好的贈給了她,她卻毫不領情。自以為蔬果才是最適合自己脾胃的,卻不想產後沒有及時補充營養而血虧。自然華彥清是看在眼底,急在心裏。不由湧現的一股愧疚,深深滋養了脾胃。

他不由問道:“大夫可知內人什麼時候才會醒?”

羅一中道:“少則兩三個時辰,多則需要三五天。一切看尊夫人是否可以熬過今晚了!”說著長籲短歎一聲,見小夥如此俊秀,想必紗簾後的也是為曼妙佳人。可年紀輕輕卻如此,唉!

羅一中取出藥方,收拾了下準備出門卻被著急的華彥清攔下。“大夫,什麼叫熬過不久今晚?”那眼中的急切讓紅葉嫉妒的很。

羅一中道:“尊夫人受寒太深,老夫無力根治。也不像是重了寒毒,倒像是有寒氣故意在朝著尊夫人湧入,讓夫人本就虛弱的身子再受重創。隻可惜夫人命薄,若是熬不過今晚,怕是不是短命就是折壽啊!”

聞言,華彥清愕然。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袖口中緊拽的手不由冒出滲滲冷汗,他冷眼瞧著羅一中走出了琴韻閣,對紅葉說道:“在卿凡山的日子,你可曾虧待過她?”

紅葉遲疑了陣,搖了搖頭。

華彥清迎麵劈頭就是一耳光,紅葉被華彥清的舉措愣住了,緋紅的臉蛋上五條血印讓她不知所措,她不由看向華彥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華彥清冷笑道:“誰都說本王的護衛是最忠誠的,本王看也不過如此!若你不想做本王的護衛大可以說,本王必然會放你離去。”

“撲通!”紅葉雙膝跪下,腳不由顫抖。她也不顧自己的憐容,哭道:“紅葉,紅葉不敢。紅葉不敢背叛主人,永遠不會。”

紅葉知道被華彥清舍棄的棋子是什麼樣的下場,所以絕不敢觸犯。紅葉本來有一個好友叫綠清,可就是因為背叛了華彥清被罰在蝕骨釘上剔骨刮肉,頭顱高懸在聚集地一月。

紅葉親眼看見綠清被抓走卻無能為力,因為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救不了綠清。綠清死的時候華彥清吩咐隻要是他的手下都必須觀刑,那血肉分離的場麵至今都觸目驚心。

殺手的耐心,血性便被一點一滴的滋養,可當時的場麵紅葉卻不敢忘。現在耳畔甚至都回蕩著綠清臨死前的話語“不要,不要啊!紅葉,不要!”

那發自靈魂的呐喊讓紅葉嬌軀一陣,淚流的速度急劇加快。她怕落到同樣的下場,她還不想死。

華彥清厭惡到了極致,也不得不繼續將紅葉拽在手裏。這幾年紅葉的成長出乎他的意料,若他不懂的珍惜便是自尋死路。

“你要是說出你到底對了王妃做了什麼,本王必當饒了你一馬。否則。”冰銳之氣將整個房間都傳來一陣陰森森的感覺。“否則本王定要你給綠清陪葬。”

“我說,我說,我都說。”紅葉跪伏在華彥清的腳下,狼狽地扯起華彥清的衣帶。“主人,紅葉隻是不尊重王妃,提醒王妃不要入後山而已。王妃不聽,紅葉便勸誡,紅葉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遵循主人的意願而已。”

“遵循?!”可有可無的笑意在華彥清的臉上回蕩,快速一腳將紅葉踹開。“本王可有說過她是本王的女人,不是你們可以欺負的對象?”

紅葉噴出一口心頭血,血液逆流讓臉顯得異常慘白。她哽咽道:“主人,紅葉都明白。紅葉知錯了,求主人不要將紅葉趕走。”

華彥清冷哼一聲,手化掌正要朝著紅葉的天靈蓋打去,可卻想到了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傅清婉便止住了,惡狠狠道:“給本王滾的遠遠地,你從現在起革除執行之位,替本王把千緋夜那個臭小子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