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隻覺得身上一暖,回頭看一件狐皮大衣已經搭在了她的肩上。

狐皮貼上衣裳之時,那一抹溫暖曾激蕩人心。她不言,昏昏欲睡的眸子早已支撐不了,隻是盼望著能尋一處休息。

馬匹依舊徐徐前進,可許久為感到安逸的傅清婉終是抵不住睡意,頭向後靠了靠,尋了一個滿意的位子合上了眼。

他心頭一愣,終還是唇角劃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柔情似水的眸子一如往昔,隻是隱藏在內的情緒實在是太多太多。

荏苒年華,他遇上了她。他抵不住她的魅力四射,終於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卻不願意在看他一眼。

那樣的愛情就如這神秘的卿凡山一樣,心疼且無奈。

老馬識途,更何況經過嚴格訓練的千裏馬?馬跑到一顆柳樹樹下便沒了動作。

細心的人便知,馬在那裏不動,其實是靠嗅覺尋找方向。馬蹄小心翼翼地踩在泥土上,黑馬嗅了一陣,向前走了一陣,走走停停話費的時間並不長,可那詭異的路線卻是讓人懷疑。

終,馬嘶鳴了一聲,撒開馬蹄朝著離馬還有兩裏路的地方奔去。

周圍的景物在不斷變化,用心就可以感受到,這是一片不同的世界。沒有訓練良好的馬是進不了此處的。

馬蹄在不斷地奔跑中也確定了方向,終於馬停在了第三顆柳樹的地方,用馬蹄在樹下刨了幾下,在華彥清的喝聲之下開始搖晃腦袋,開始有規律的轉動。

左三圈,右三圈,一個奇異的景象便隨著馬蹄的突入顯現出來。

若是被來者看到,定是要驚訝一番。這不是海市蜃樓嗎?怎麼可能會在山裏出現?

可那海市蜃樓卻還是那麼地虛無縹緲,讓人不由懷疑起它的真實度。

華彥清一把摟過傅清婉的腰身,噔噔兩下就輕而易舉地下了馬。

這一切是他熟悉且成長的地方,他定要他的女人也看看,自己生存過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待傅清婉醒來,卻感到一切都不同了。首先,屋子內的陳設簡陋的很,屋梁上的蜘蛛網到處都是,看樣子應該是很久沒有清理過了。

隻是這珠簾的顏色,以及床帳的顏色都微微熟悉,仿佛前生今世曾看過。

牆上掛著的烏七七的東西,以及一個破舊的床頭都讓她有了恍惚的感覺。

腦海中仿佛有一個身影在這片區域內活動著,這奇妙的感覺讓傅清婉不由驚慌失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究竟是哪裏?

太多的不解讓傅清婉驚慌失措,腦子內一片混沌,不曉得該如何處理如今的狀況。

“你醒了。”

溫潤如玉的聲音讓她想到那遠在千裏之外的華彥航,可明顯他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那麼又是誰?

當一個陌生男子闖入自己視線的時候,傅清婉猛然發現自己的裝束。糟了自己怎麼會……

想至此,不由羞惱。不過更怨恨的便是華彥清。將他丟在荒郊野外不說,竟然還讓外人看了去,這該如何是好?

淡然的少年也因的那匆匆一瞥,白淨的臉不由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潮紅。

“你……你先洗漱吧!”飛也似的逃了出去,隻留下傅清婉一個人還愣留在原地。

“撲哧!”不知為何,感受不到那爾虞我詐的宮中生活,如今遇到一個心思如此單純的少年,自己竟然有了調戲少年的衝動!

看著少年送來的東西,毛巾,銅盆,還真是簡陋的很,除了一把老得掉牙的木梳還真是一無是處了。

索性傅清婉也不是扭捏之人,將昨日的疲憊卸下,銅鏡中的容顏雖不是天香國色,但也有一番韻味。

淡藍的瞳仁,水漾的肌膚,流光溢彩的臉,她可謂是這裏獨特的客人了。

“姑娘,我是被派來伺候姑娘的紅葉。請問姑娘,我可以進來了麼?”

傅清婉遲疑了會,聽聲音應該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子,隻是不如剛才少年般羞澀,反倒有種成熟老練的感覺。

“進來吧。”

門外淡淡應了聲,一雙纖手毫不遲疑地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一襲碧藍的衣衫,舉目望去,一雙犀利無比的眼睛讓傅清婉驚詫。

她,紅葉,應該是習武之人。隻是不懂得很好的掩藏自己的心思。可是紅葉也有屬於她的驕傲,她的武功不是剛入門的傅清婉可以擊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