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立著的兩個侍衛被兩人間詭異的氣氛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正在考慮要不要上前將兩人支開的時候,這時屋內傳來了世子的聲音:“慕秋,還不請客人進來。”
“進去?世子,不必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開什麼玩笑,要我進去?不被這個叫慕秋的給嚇死才怪,再說自己跟世子又素不相識,進去幹嘛,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還是遠離這些什麼世子,少爺的為好。這樣想著,錦瑟竟然一口回絕了世子的邀請。
如果是剛才慕秋對錦瑟的不滿隻是停留在她今日攔馬車的無禮時,那麼錦瑟的這番話,卻是將他所有的不滿瞬間爆發出來,什麼,世子請她進屋,她竟然給拒絕了?想起自己身份高貴的世子竟然被這麼一個醜東西駁了麵子,慕秋再也忍不住,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錦瑟的肩膀,將房門打開,將她扔了進去。
錦瑟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自己就被慕秋扔在了地上。
“慕秋,你要作死。”錦瑟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渾身酸痛至極,不由地開口罵道。
“慕秋,”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如雨珠滴落在荷葉上那般舒心,錦瑟有些呆愣著看著那個端坐在古琴邊的男子。
隻見他臉上有種掩飾不住的怒氣,如玉的麵龐讓錦瑟徒生些許好感,不知道為什麼錦瑟見著那人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男子穿著一件純白錦袍,身上還披著一件銀色大氅,一雙眼睛像是看盡了世間百態,沉穩幽深,嘴唇微微翹起,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種自嘲,黑發束起,上好的白玉簪子在燭光下發著幽幽的光澤。看上去倒像是很有錢的樣子,不過他的臉色白的有些不自然,不像是蕭寒淵他們那種富態的白,倒像是病態所致,總之給人一種虛弱書生的感覺。
總之,好一個俊逸儒雅的男子。錦瑟不禁在心裏感歎道。
“你看夠了沒有?”剛才世子隻是叫了慕秋一聲,這小子就老實了好久,沒想到世子一會沒說話,這小子又開始跟自己卯上了,錦瑟心裏是這麼想著卻是趕緊低下頭一副怕的要命的樣子。
“慕秋,出去。”那位看上去病怏怏的世子嘴裏吐出一句話,慕秋哼了幾聲卻是飛快地走了出去。
看著世子手下的古琴,錦瑟心直口快道:“世子,剛才那首曲子可是你彈得?”直覺告訴錦瑟這個世子比那個叫慕秋好相處多了,既然慕秋出去了,不如就跟世子聊聊天。
慕詩浣顯然是沒有想到錦瑟會這麼問,抬著頭看了錦瑟一眼,隨即點點頭。
見他看來,錦瑟下意識就要擋住自己臉上的疤痕,慕詩浣的眼神卻是毫不避諱地盯著錦瑟的一舉一動,沒有一絲嘲笑與好奇,就像是看一個普通人一般。
錦瑟心中一暖,有些尷尬地將疤痕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自嘲道:“臉上又道疤痕,還望世子不要被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