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淵看了金刀一眼,表情已經是平淡無奇,嘴上卻是露出一抹冷笑道:“這樣的金刀,我在軍營中不知見了多少把,王爺可真是好笑,不覺得這樣的說法有些強詞奪理嗎?”
烏恩其本身性子豪爽,心直口快,遠沒有錦夏人那般說個話還要繞好幾個彎,斯欽布赫在他心中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怎麼能由蕭寒淵這般詆毀?聽到蕭寒淵這樣說,不由火大,粗魯地將蕭寒淵擠到一邊,朗聲說道:“我家王爺的事,不需要蕭家少爺這麼關心。”
“烏恩其,退下。”斯欽布赫沉著地將命令烏恩其。
“蕭公子,你我與其在這裏討論她的歸屬問題,倒不如回你們蕭府好好想想,她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斯欽布赫目光觸及錦瑟的脖間,眼中發出一道嗜血的光芒。
蕭寒淵身形一怔,還未來得及發揮自己的毒舌功能,又聽斯欽布赫道:“她本無害人之心,隻是因為這把金刀,卻讓人誤以為她是我派去的奸細,受盡淩辱,敢問那時的蕭公子在何處?”
斯欽布赫看著手中的金刀,語氣中的悔意溢於言表,當初給她的這把金刀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純粹地覺得好玩,誰最後竟然會因為這把金刀導致她命喪黃泉。
蕭寒淵縱有滿腔的疑問與理由,可麵對斯欽布赫的質問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蕭公子別忘了,在你們蕭家人眼中,蕭老太爺的死怕是與她脫不了幹係,我與烏恩其趕去的時候,她早就沒了氣息,身邊還躺在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聽到這裏,蕭家少爺怕是知道發生什麼了吧?”斯欽布赫沉思一會繼續說道。
氣血上湧,蕭寒淵喉間傳來一股血腥味,強行壓下,伸出手,蕭寒淵近乎哀求道:“還請王爺,讓我最後再看她一眼。”
斯欽布赫注意到蕭寒淵的臉色白的有些異常,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蕭寒淵起身上前,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在看見女子的那一眼終於有了一絲漣漪,眼光漸漸柔和,輕輕撫上女子的秀發,從懷中掏出一枚白玉簪子,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仔細端詳了好久,才緩緩轉過身去,踏出馬車。
“你。”烏恩其沒有想到蕭寒淵竟會這麼走了,本以為他會大鬧一場,誰料竟是這種結果,看到蕭寒淵別在女子發上的發簪,有些埋怨道:“這麼醜的簪子,王爺怎麼可以讓他給王妃戴上。”
斯欽布赫透過車簾看了蕭寒淵一眼,隻覺得他的背影孤寂的讓人倍感心酸,蕭寒淵掙紮了好久,始終沒有踏上駿馬,看著地上斑斑血跡,斯欽布赫目光一閃,對烏恩其吩咐道:“蕭公子好像受傷了,烏恩其,去幫他一把。”
“哎”雖是對蕭寒淵對斯欽布赫的態度不喜,烏恩其還是很爽快地答應道。
烏恩其將蕭寒淵托上駿馬,看了馬匹一眼,就聽蕭寒淵有些虛弱地說道:“多謝。”
“你不要謝我,要謝就去謝我家王爺,是他讓我來幫你的。”烏恩其衝蕭寒淵擺擺手朗聲說著,趕緊跑回馬車。
“王爺,蕭公子已經回去了,我們也上路吧。”烏恩其說道。
“你可看出了什麼?”
“看出來了,可惜了那匹上好的馬,四隻蹄子全都凍爛了,真不知道這蕭公子是怎麼照顧馬的。”烏恩其本是愛馬之人,看到一匹好馬竟然被凍壞了馬蹄,很是心疼。
斯欽布赫看了棺材一眼,淡笑不語,湛藍色的眼珠中卻是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