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圍觀的人群,蕭寒瑞跑上前,一把將錦瑟護在懷裏,少年不是很硬朗的肩膀卻帶給了錦瑟無比的安心,眼裏的淚在蕭寒瑞抱住自己的那一刻,滾落下來,原來自己真的不是一個人,還有人疼惜。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欺負一個女孩子家,很得意是嗎?你們是來蕭府奔喪的還是湊熱鬧的?”蕭寒瑞梗著脖子粗聲吼道,看到錦瑟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眼裏都是掩飾不住的痛苦。
一群人被蕭寒瑞吼得啞口無言,悻悻然離開。
“她可是殺了我們爺爺的凶手,你怎麼這麼護著她?”蕭敏兒氣急吼道。
“嗬,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的命,殺了又如何,本該就是將死之人。”蕭寒瑞冷哼道。
一夜未眠的蕭敬遠在蕭康的攙扶下才從靈堂走出來,聽到蕭寒瑞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罵道:“你個孽子,給我跪下,你再把剛才說過的話給我說一遍。”
蕭寒瑞知道蕭老太爺是什麼德行,看見錦瑟身上的痕跡,要不是蕭老太爺做出什麼侮辱錦瑟的事情,不該落到這麼一個下場。
“我說蕭老太爺為老不尊,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死不足惜。”蕭寒瑞將錦瑟抱住,盯著蕭敬遠大聲說道,
“反了,反了,來人,給我把那個孽子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蕭敬遠氣急,說話的聲音也跟著顫抖。
關進柴房?錦瑟擔憂地看著蕭寒瑞。
蕭寒瑞給了錦瑟一個安定的眼神,偷偷塞給她一個紙包,就被小廝拖進了柴房。
“爹,這把金刀,不像是我們錦夏的物品。”蕭敏兒將手中的金刀遞給蕭敬遠。
蕭敬遠握著金刀,身體一顫,看向錦瑟的眼神中滿是痛惜,“這把刀是你的嗎?”
錦瑟點點頭,不知道蕭敬遠為什麼會這麼問。
“則成,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心腹來培養,我也知道你是女兒身,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暗中好好護著你,可是你不該對我如此隱瞞你的身份。”蕭敬遠聲音中透過無限的淒涼。
錦瑟聽在耳中,心裏很不是滋味,就這樣蕭敬遠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漸行漸遠,眼裏又蓄滿了淚水,平心而論,自己在蕭府這幾年,蕭敬遠一直是把她當自己人來看,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蕭敏兒也沒再刁難錦瑟,揚長而去。
夜晚,天降大雪,錦瑟在雪中凍得瑟瑟發抖,馬奮腹部一直在流血,錦瑟用紅腫不堪的手將那件單衣撕開,給馬奮包紮。
大雪紛飛,在蕭府明亮的燭光下,分不清是雪還是給蕭老太爺備好的紙錢在空中飛揚,錦瑟緊緊抱住馬奮,感覺到他的體溫一點一點降低,降低,直至沒了呼吸。
那個在別院幫著自己幹粗活陽光男子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帶著一身的傷痕與破碎的心?
如果自己不去招惹蕭寒淵,馬奮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死去,會不會像一個平常人一般,娶妻生子,雖然會清貧,但是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