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蒂曼走後,錦瑟握著那個帶著一股子羊騷味的袋子不屑地撇撇嘴,三年還好不是太長,那接下來是不是要為去阿依汗做準備呢?可是一想到離開蕭府,一種失落感就莫名而生,目光觸及桌上早已被哈蒂曼洗劫一空的飯菜,眉眼又浮現一抹愁思。
第二天錦瑟剛到夕月居,就發現蕭寒淵早已在書房等著,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就走了進去。
蕭寒淵看了門外一眼,嘴角浮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見錦瑟走了進來,也不說話,不去看她,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蕭寒淵,趁他不注意,錦瑟開始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早已擺脫稚氣的少年,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散發出冷冽的光澤,高挺的鼻梁,嘴唇薄薄的,在陽光的反射下竟然發出一抹淡粉色,要是目光再溫和一點就好了,可是要是沒了這清冷的目光,蕭寒淵也就失去了他的特色了不是?
拿書的手指白皙又細長,忍不住伸出看看自己枯瘦的手指,兩者比較,唉,自卑感油然而生,“你看夠了沒有?”
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錦瑟不急不慢地抬起頭來一臉無辜狀看向蕭寒淵。
“你過來。”
“哦”不知道這廝想要幹什麼,但是畢竟吃了人家的東西,不去也不好不是?就這樣安慰著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蕭寒淵身邊。
見錦瑟有些拘謹地站在一旁,蕭寒淵心裏就是不舒服,又不是沒跟我相處過,為什麼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話說自己也沒那麼恐怖啊?想著就開口問道:“昨個兒的飯菜可是可口?”
“回少爺,可口。”這麼尷尬的場合,這麼尷尬的兩個人,你讓我怎麼活?錦瑟心裏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又是這麼生疏的稱呼,又是一副好不情願的樣子,蕭寒淵再也忍不住,一個用力就將錦瑟拉進自己懷中,使她仰躺在自己身上。
隻是感到一陣目眩,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蕭寒淵身上,錦瑟嚇了一跳,掙紮著就要爬起來,“你就這麼怕我?”
丹鳳眼裏發出一道利光,漆黑的眸子就這樣直視錦瑟的眼底,“不,不是,少爺,你聽我說,我們主仆有別,我現在的身份是男子。”
“嗬,我怎麼不知道你還這麼知禮?”蕭寒淵緊緊環住她的腰,就是不鬆手,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錦瑟的神情黯淡下去,眼裏露出一抹哀思,但是眨眼而逝,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彼此凝視著對方,再帥的人看多了也會有審美疲勞啊,這不,看著蕭寒淵的俊臉,錦瑟早就麻木了,這時一陣怪叫聲傳來。
“咕咕”直到聽清出聲音的來源,錦瑟的臉耍得紅了。
蕭寒淵聽到錦瑟餓得肚子叫後,臉色緩和下來,輕聲道:“聽管事說那盤子可是幹淨的很,吃了這麼多怎麼還餓?”
額,尷尬,羞愧,憤怒,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錦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哈蒂曼,都是你惹得,我哪有吃那麼多?錦瑟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辯解著。
沒有聽到錦瑟的回答,再看她那副神情,蕭寒淵這才意識到她原來也會不好意思,剛要說什麼,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二少爺,出事了,三少爺今天在書院昏倒了。”管事在門外焦急地說道。
蕭寒瑞昏倒了?這是怎麼回事?錦瑟剛要說什麼,就聽蕭寒淵道:“隻是昏倒而已,跟我說也無用,去稟了老爺,找個大夫瞧瞧便是。”
“是老爺請您去大廳。”
蕭寒淵跟錦瑟對視一眼,這才放下錦瑟,對她說道:“你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雖是心存不解,但錦瑟還是點了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