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地落到人間界,不明不白地飄蕩在人間千年,見證深愛的人死去,又見證了他重生愛上別的女人!
她不明不白地落到一個看不見的敵人為她編製的網裏,然後慢慢收網,勒得她幾乎窒息!
她恨,真的很恨!
為什麼他說過他愛她,可是卻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呢?難道凡人能給的愛,真的這樣脆弱不堪一擊嗎?
紀非城……風輕寒,原來這一生,不過是一場絢爛的相遇,不過是她關於幸福的種種妄想,為的隻是讓她肝腸寸斷,悔不當初!
妲煙靠潮濕的牆角,抱頭痛哭。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妲煙姑娘!”不知道哭了多久,耳邊響起一個溫和的男聲,沒有憐惜,也沒有嘲弄地如是說。
“那你現在滿意了嗎?”妲煙頭也沒抬,冷冰冰地回道。
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頭發披散著,一身汙漬,臉色比白紙更白幾分,布滿淚痕,目光渙散,活生生一副人間的怨婦女鬼的樣子!
那人在妲煙的麵前蹲下來,伸出手去撥開妲煙的頭發,妲煙反手拍開他的手指,他也不生氣,嘴角噙著柔軟的笑意,慢悠悠地道:“你放心,王維滿不會有好下場的!靠近輕寒的居心不良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妲煙的心髒猛地收縮,刷地一下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那人淡淡笑道:“我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風輕寒說:“妲煙,你給我聽清楚,風石堡的三筆血賬,筆筆都是你的傑作,我自會找你算清楚,在此之前,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她不懂,風苻的死是自己造成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事,但是,從何說起三筆血賬呢?
他笑道:“你還不知道吧?牧放私自離開風石堡不說,還在中都殺了朝廷官員,被朝廷追捕,生死不明!這筆賬自然是要算到你的頭上的。至於另外一筆,應該是王維滿這件吧!”
妲煙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了下去。
那人走後,妲煙依舊是抱著膝蓋蹲在牆角。她的頭發蓋住了臉頰,讓人不知道她此刻的內心是怎樣的洶湧和擔憂。
牧放殺了朝廷官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如今他又在哪裏呢?為什麼風石堡出了這樣的大事,他還沒有回來過?牧放到底是遇到了怎樣的危險,跟九冥有沒有關係?
這一連串的疑問,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想了許久,妲煙終於抬起頭來:“為今之計,隻有盡快從風石堡出去,找到牧放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勉強消除一些風輕寒對自己的仇恨吧!”
既然要走,妲煙就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坐好,開始試著運氣衝突被風輕寒封住的穴道。然而風輕寒盛怒之下,內息沒有控製好,將妲煙的內力封住的手法又十分古怪。妲煙試了幾次,居然始終提不起一絲內息,反而是將自己的氣息弄得十分紊亂,胸口隱隱作痛。
此法不行,隻能另謀出路。妲煙站起身來,順著視線仔細觀察著地牢的情況。
她所處的位置,看來是風輕寒專門為她保留的,沒有窗戶,四周是堅固的花崗石牆壁,唯一的出口是一扇鐵門,堪堪將這座地牢護得密不透風,沒有武功根本沒有突破的可能。
妲煙心知風輕寒這次是鐵了心要困住自己,但是牧放沒有消息,司長空那邊也不確定情況,還有九冥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這些問題統統等著自己解決,怎麼可以坐以待斃?
妲煙不死心地又找了一次,還是沒有一絲破綻。片刻的失神後,妲煙突然想起了一個東西。對了,式神!
式神的實體是一隻很小的蟲子,然而式神卻可以脫離實體,承載的是主人的精神能量,定然能穿透這座石牢!自己雖然走不出去,但若用式神去打探消息,或者嚐試著召喚司長空前來,說不定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妲煙連忙去摸一直帶在身上的小玉瓶,一摸之下,居然摸了個空。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這的!”妲煙不可置信地地呼,又伸手在自己的腰間找了幾遍,急得她幾乎要將自己的衣服扯破。
“你不用找了,你要的東西在我這裏!”
鐵門突然開了,風輕寒揚著手裏一隻白色的玉瓶,慢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