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滿走近了,先是圍著妲煙左轉幾圈,右轉幾圈,才伸手來拉拉妲煙身上的衣服,嘖嘖癟嘴:“看看,衣服都濕了,更顯得這小身板玲瓏細致得……真是我見尤憐啊!”
妲煙麵無表情地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維滿忽地變了臉:“呸!就你這模樣,也敢跟我搶輕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就是來耀武揚威的嗎?那麼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走了。”妲煙深呼吸,提醒自己不生氣,一臉淡定的對王維滿笑笑。
“你!”王維滿氣得眼睛都圓了,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忽地一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嗎?”
“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妲煙直覺是跟風輕寒有關的,本能地決絕了,轉身要回自己的屋子。
“我知道你早就知曉我跟風輕寒是怎樣認識的,也很好奇為什麼輕寒處處讓著我,即使在見識了我的狠毒後,也還是那般遷就我。”王維滿微笑:“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三個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妲煙的腳步頓住了,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想,卻還是沒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慢慢轉過了身:“什麼意思?”
“風輕寒和我,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他跟我,做了三個月的夫妻!”
妲煙驀然睜大了眼睛,一臉地不可置信。
可能嗎?風輕寒那樣不可捉摸的人,那樣冷淡的性情,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可是想想平日裏風輕寒是怎麼待王維滿的,妲煙的心漸漸沉到了穀底……
“當初輕寒到五毒教中,我為他治病,曾經和他獨處了三個月。他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在那三個月中,我二人日久生情,纏綿悱惻,早已私定終身?”王維滿一字一句,句句紮到了妲煙的心裏。
王維滿看著妲煙慢慢握緊的拳頭,繼續笑道:“你不知道吧,每次我二人親近,輕寒最喜歡抱著我的腰,咬著我的耳朵說他愛我,他要我,聲音溫柔,他的胸膛也最暖和……”
“夠了!”妲煙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大聲打斷了王維滿的回憶。
王維滿卻猶不知足,繼續微笑著說:“他喜歡玩弄我的頭發,他說我的頭發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他喜歡我穿藍色的絲裙,看起來像仙女一樣漂亮……”
“王維滿,你夠了!”
“夠了?不夠,妲煙,遠遠不夠!”王維滿笑得很是張揚,聲音犀利:“妲煙,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了?輕寒是我的,任何人都別想搶走他,跟我分享風輕寒的愛,如果沒有你,我和輕寒會是天底下人人稱羨的一對!對了,你肯定很想知道,昨天夜裏風輕寒整夜沒有回來是去了哪吧?”
妲煙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有些害怕從她嘴裏說出來的答案:“沒錯,輕寒去的是我的屋子。他昨天晚上是睡在我的房裏。”
原來昨天風輕寒沒回來,不僅僅是去找了慕容客,還是去了她的屋子……
原來他們才是本應該在一起的一對……
妲煙自嘲一笑。風輕寒,說什麼今生可以等,原來一切都隻是說說而已!你早已有了別人,早已與別人比翼雙飛,卻還來欺騙我的感情和付出!
現在,你得到了我的武功,又取得了五毒教和鳳嶺寨作為你的聯盟,再也不需要我,所以才借口牧放這件事,將和我的關係拉遠吧!那昨天算什麼呢?昨天到底算什麼呢?難道隻是……為了感激我為你做過的一切,陪我唱的一出戲?
王維滿滿意地看著妲煙慘白的麵容,傲然一笑,留下呆愣住的妲煙,依舊撐著自己的油紙傘,帶著一身的勝利,走出了青嵐院。
“以後,輕寒交給我來照顧。至於你,能有多遠就走多遠,永遠不要見輕寒。否則……你隻有死路一條!”
雨,下得更大了。
這一場雨一直下個不停,到了晚上,依然沒有放晴的跡象。沒奈何,妲煙隻能換了那身濕噠噠的衣服,撐了傘,前往碧瀾亭赴約。
令妲煙意外的是,風苻之約並不是兩人的約定,碧瀾亭中坐了一圈,正有說有笑地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全是相識的故人——風苻、秦昭、風七緯、許無常,隻有故去的牧斂青沒有來,要不然就是當初五人齊全了。
妲煙心道:“一敘五十年離別之情,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