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又忘了!今天剛聽風石堡的那位弟子說,麵前這位前輩可是百歲高齡了,我們也該改口,喚她一聲前輩了,怎麼能姑娘姑娘的叫呢?”她身邊的一位女子繼而接口道。
滇南和中原的習俗不同,此刻又是王維滿要唱一曲凱歌,那侍女少不得要猜測王維滿的心思,什麼以下犯上,什麼越俎代庖都顧不上,一心要給妲煙一個難堪。
妲煙一聽這話,始知原來王維滿到這青嵐院來,不但是落進下石,還是來告訴妲煙,自己知道了妲煙的底細!
也真難為王維滿了,憋了這麼久才找到機會耀武揚威一把,忍到現在,也真虧的她沉得住氣。
“也是啊,小月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妲煙前輩,失禮之處,請多見諒!”王維滿笑了,一雙水眸眨也不眨地緊緊盯住妲煙。
妲煙的手頓住了,時間似乎就凝固在了這一刻,她的背影微微顫抖,似乎正在忍耐什麼。
“怒吧,最好氣死你!氣不死的話,我也少不得逼你和我鬧一場,好讓輕寒看清楚你的嘴臉,從此對你死了心!”王維滿心裏想著,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誌在必得。
哪知妲煙受了這樣的氣,偏不上她的當。隻見妲煙傾身向前,探出手去從地下抱出什麼東西來,隨即空氣中傳來妲煙溫溫和和的字字句句:“呼,總算找到了。”
王維滿大怒,自己幾人在這演戲演了半天,原來那位唯一的看客居然沒有看進去,簡直是對自己最大的羞辱!
王維滿紅了眼睛,正要再說兩句話給妲煙添堵,就聽見妲煙背對著她,輕笑道:“還是你對我好,你果然沒騙我!”
對她好?騙?
難道她說的是輕寒?不是說風輕寒跟妲煙的關係交惡了嗎?
王維滿半信半疑,也不想開口問妲煙什麼意思,隻好不動聲色地在一旁觀望。
隻見妲煙轉過身來,懷裏抱著一隻大壇子,那壇子色澤暗黃,分明是陳年舊物。王維滿悄悄瞟了一眼,居然是一壇上了年頭的竹葉青。
“哼,難怪我會輸給你,酒鬼一個,你憑什麼跟我爭輕寒?”王維滿不恥,轉念一想,又替風輕寒覺得不值,妲煙這樣的人品,真真是配不上他的!
“你喝不喝?”妲煙早見到王維滿鄙夷的神情,反而不以為意地笑問王維滿:“好酒一壇,你要不要來一碗?”
“我不要!你還是留著你的好酒,等著牧護法出現和你一起喝吧!”王維滿譏笑:“如果牧護法能出來的話!”
妲煙笑笑:“牧護法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教主你要是有那個時間,不如多想想怎麼幫輕寒解決九冥的問題吧?”
兩人這般你來我往的互不多讓,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王維滿雖然惡毒些,但閱曆不及妲煙的廣,妲煙要麼不說話,一開口就句句字字含槍夾棒,讓王維滿消受不了,再加之王維滿的心胸狹隘,不及妲煙大度容人,更加恨得牙癢癢。
“教主,算了吧!”王維滿身邊的侍女見王維滿吃了悶虧,悄悄扯了扯王維滿的衣擺,小聲道。
王維滿好不容易逮到這樣的機會羞辱妲煙,怎麼舍得輕易放過?當即道:“你怕了?”
那侍女便不敢再說話,退到一邊。
“聽說你和老堡主是舊交,老堡主還曾一心愛慕你,依我看,妲煙前輩就要想牧護法,不如使一招屢試不爽的美人計,保準風輕寒不得不放人!”王維滿換了一副笑臉,笑嘻嘻地 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話卻給妲煙敲了一記響鍾,風苻的話風輕寒怎會不聽,雖說牧放要不了兩天就出來了,但如此一來,隻怕兩兄弟隻見會有隔閡,九冥趁虛而入。
妲煙心動的表情落在王維滿的眼裏,王維滿沒料到自己成口舌之快的一句無心之言,反而換來這樣的效果,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時候不早了,不打擾了,維滿告辭了,嗬嗬!”
王維滿等人一走,妲煙立即跳起來,將酒壇子往屋子裏一放,轉身就朝風苻居住的紫竹院去。
風苻喜靜,居住的地方在風石堡一處很幽靜的地方,平時少有人來。妲煙到了紫竹院,風苻一身青色布衣,正坐在院中石凳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