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九冥,所有人都沉默了。
風輕寒到現在還不知道九冥的目的,滿心都是擔憂;妲煙心知九冥的目的,卻不知道他們想怎麼做,也是滿心的恐懼。牧放卻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行雲館裏的水儀,想起她笑起來明媚的樣子;慕容客也各有所思,氣氛變得詭異的安靜。
四人各自沉默,安靜中四周的一舉一動也更聽得清楚。四人同時抬起頭來,異口同聲低低道:“有人!”牧放一掌揮滅了燭燈。四人立即默契地將各自的兵器拿在手上,全力戒備地望著窗外。
有低低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了妲煙的屋子,接著月色,一個頎長的影子映在了窗柩上,隨即一根細長的管子捅破了窗戶,依稀看見一股薄霧彌漫開來。
妲煙示意眾人捂住嘴巴,然後輕手輕腳地勾著腰走到窗戶邊,找準位置,猛地拉開窗戶,又手一伸直接探到那人的脖頸,左右瞬時利落地抓住他的手肘,一個拖拉,將那人從窗戶裏拽到了房裏,又順手點了他的穴道。
接著朦朧的月光,妲煙看清了那人的長相,是個長得極美,卻不給人半分陰柔的男子。他抬起頭來與妲煙對視,目光中沒有忐忑也沒有驚訝,隻是一派的平靜!
妲煙正詫異他是誰,風輕寒卻點了燈走了過來,驚訝道:“是你?”隨即轉頭對妲煙道:“他是樸真身邊的那個人!”原來來人居然是天山雪海的楚曜。
妲煙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冷聲道:“說,樸真讓你來做什麼!”
楚曜看了一眼風輕寒,慢慢道:“抓風輕寒去天山雪海。”
“就你一人?”
“對,就我一個人!”
“你不是樸真身邊最有地位的人嗎?她怎麼可能讓你單獨出來?”風輕寒驚訝於他的配合,反而有些不懂了,隻當楚曜使詐,冷笑一聲道。
“不要把我和那個賤女人放在一塊兒!”楚曜想也沒想就一臉嫌惡地脫口低喝。
楚曜那話一出口,其他人沒反應過來,妲煙卻皺了皺眉頭。
這個楚曜……似乎跟樸真那個女人不合啊,真的會是天山雪海裏地位不凡的人馬?妲煙正要開口問,楚曜的臉色就開始變白,他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巴,雙手居然也握成了拳頭,似乎正在忍耐什麼。
“他在搞什麼?”妲煙將信將疑地拍開了他的穴道。
楚曜穴道一解開,人立即就滑到在地,一隻手緊緊攢著心口處的衣衫,臉色煞白地蜷縮成一團。隻見他咬緊了嘴唇,不肯呻吟一聲,痛苦至極,抓著衣服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
“中毒?”
“中毒?”
“中毒?”
風輕寒三人異口同聲地出聲,妲煙心念一轉,立即伸手去握住楚曜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脈搏。手搭上楚曜的脈,妲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亂!
這個看起來分外健康的楚曜,脈象淩亂不堪,虛浮不定,真是奇怪!看楚曜的情形,似乎正在苦苦支撐,妲煙想也不想,立即伸手去掏懷裏的銀針。
四人集中注意力在楚曜身上,沒人留意到妲煙的房門口,王維滿手托著一隻碧綠色的玉盒子,那盒子的頂蓋還在輕輕的顫動。王維滿一邊輕輕晃晃盒子,一邊大步走來,到了妲煙的房門口,她頓了一下:“咦?”卻什麼也不說,直接推門進來。
“誰!”這一下驚動了屋裏還清醒著的幾人,所有人紛紛轉過頭來,同時出聲詢問。
“輕寒?”王維滿一進屋子,第一眼就看見站在窗前的風輕寒,雖然兩年不見,但風輕寒外貌上沒什麼變化,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你來幹什麼?”風輕寒突然想到牧放在妲煙的房裏,就是為了防備王維滿,想不到王維滿還真的來了說!風輕寒抬頭看了一眼王維滿,皺眉,心道:“雖然你也於我有恩,但你敢對妲煙不利,休怪我無情!”
王維滿一臉喜色地道:“我來找你啊!我……”手裏的盒子又開始急劇地抖動,王維滿隻好急急解釋道道:“我待會兒跟你說。”三步兩步走到楚曜身邊,觀察他的狀況。
妲煙心知她即是王維滿,是個用毒的高手,立即往旁邊挪了位置。王維滿也不客氣,直接蹲下來,看了一眼楚曜的狀況,臉色大變,急忙打開手裏的盒子,取出了裏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