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傾過身子靠近蕭朗,滿意地看著蕭朗往後縮,才笑嘻嘻地問道:“這麼說,真的是長空建立的煙波築啊?什麼時候的事?長空怎麼沒有跟我說起過?”
“這個……這個……”蕭朗被妲煙纏得沒法,隻好東張西望,眼睛示意屋裏一直一言不發的幾人解圍,那幾人卻全部悄無聲息地退開了幾步,擺明死也不招惹妲煙。
妲煙繼續笑眯眯地盯著蕭朗,見蕭朗額上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顯然是緊張至極,又惡作劇地往前傾了傾,蕭朗繼續後傾,沒留神,“砰”地一下摔到了地上,林誌一臉同情地看著蕭朗,薛子清等人都忍住了不敢笑出聲來,妲煙卻哈哈大笑。
“你不用逼他了,有什麼要問的,不如來問我吧?”笑著笑著,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含著三分笑意和七分瀟灑。
蕭朗如蒙大赦,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抹把汗一溜煙跑到來人身後,穩穩喊了聲:“大當家!”
妲煙的笑聲猛地一頓,隨即調整好表情,慢悠悠地轉過身,看著來人不緊不慢地笑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司長空一身白色袍子,高冠玉束,緩帶輕裘,好看的臉上滿是笑意,他走進來,在妲煙身邊坐下,從懷裏掏出一個五顏六色的物事來,一邊晃那東西,一邊得意洋洋地說:“你看,我把這個魔方的六個麵都還原了。我說過,等我把它們還原的時候,我就來中原找你!”
“咳咳,司長空,正經點!我們來說說正經事。”妲煙麵露尷尬,趕緊轉移話題。
“什麼正經事?妲煙,難道你終於被我感動了,決定接受我了?”司長空一臉激動,刷地一下握住妲煙的手:“妲煙,你應了我了嗎?太好了,我馬上去準備鳳冠霞帔,我們馬上拜堂成親吧!”
“你胡說什麼啊!司長空,我現在很嚴肅地問你,煙波築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妲煙縮回手,無語地撫額,歎息道。
薛子清在一旁出聲提醒妲煙:“妲煙姑娘,要淡定!”
妲煙柔中帶剛的手餘溫還在,司長空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他輕咳一聲,伸手去夠茶杯,漫不經心地爆出一句話:“我哪有胡說,睡也睡過了,早就該拜堂成親了!”
蕭朗等人瞬間石化,薛子清更是誇張地看著妲煙,訝道:“哦,怪不得大當家這樣緊張妲煙姑娘啊!原來是睡過了!”
蕭朗也喃喃自語道:“原來死活要讓我帶妲煙回去,是這個原因啊?”
“司長空——”妲煙終於淡定不起來,站起來一拍桌子,怒氣騰騰地瞪著司長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我說錯什麼了嗎?這不都是事實……”司長空一臉茫然,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似乎激怒了妲煙,心裏很是開心。
妲煙看著蕭朗薛子清等人悄悄往門口退去,又見了司長空笑嘻嘻地模樣,心知這下什麼也說不清了,拚命壓住自己的怒火,深呼吸,慢慢道:“我問你,煙波築是怎麼回事?你到底說不說?”
“說說說,你別生氣……”司長空見妲煙動了真怒,連連點頭,甚至還端端正正地坐好了,才道:“煙波築是我老爹留給我的,你在中都撿到我的時候,正是煙波築遭到血洗之時……”
這件事一說起來,就是一段綿長的故事。
司長空的爹司憶卿原本不叫司憶卿,他的這個名字,是在原配夫人董卿卿死後才改的。司憶卿是中都城裏有名的大商人,平時愛好結交江湖朋友,也樂於施助,算是個富貴人家的異數。
如花美眷在懷,良田萬頃在手,孝子膝下承歡,外人皆傳他日子過的賽神仙。董卿卿長得那叫一個絕世傾城,是中都最負盛名的女子,也因為最負盛名,最終死在了美貌召來的禍害下。
董卿卿年方十六歲,就下嫁給司憶卿。司憶卿和董卿卿成親兩年後,生下了長子司長空。司長空長到十五時,董卿卿也不過三十出頭,美貌非但不減,反而隨著年齡增長,越發的美豔無雙。
那一年年會,董卿卿想去廟裏進香。司憶卿因為忙著與國師府敲定的一宗大生意,抽不開身,就命府裏請來的保鏢並幾個丫鬟陪著董卿卿去。董卿卿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保護董卿卿的幾個保鏢被打的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起,拚死逃回來告訴司憶卿,夫人被子連宮的宮主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