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不出來怎麼辦?現在堡裏本來就不太穩定,要是找不出凶手,隻怕人心浮動……你拿什麼保證?”慕容客冷哼一聲:“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分本事,就是萬能的,到處蠱惑人心!”
妲煙站起來,斜眼笑看一臉嚴肅的風輕寒:“沒把握的事我從來不做,對吧,輕寒?”
風輕寒見她和慕容客鬥氣的模樣,三分狡黠和七分誌在必得,與自己第一次見她時判若兩人,心裏突然覺得妲煙在自己身邊似乎是很放鬆的,似乎風石堡就是自己的家。這個認知讓風輕寒心裏一暖,緩緩笑開了。
慕容客的臉色沉了下去。
風輕寒、妲煙、慕容客三人走在前麵,牧放眼光在慕容客和風輕寒身上來回,秦雙悄悄伸手拽了拽牧放的衣袖,小聲道:“慕容這是怎麼了?這麼爭對妲煙?”
牧放不答,反而哈哈笑了,笑過之後,才是一聲深長的歎息。
走在前麵的妲煙將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到耳裏,心裏的詫異更甚。慕容客對她的敵意,長眼睛地都看得出來,但自己初來風石堡沒多久,自問也沒什麼對不住他的地方,那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妲煙想不清楚,聽見牧放的那聲歎息,立即知覺地猜到牧放肯定知道什麼,心裏打定主意,等這件事解決,一定要逮住牧放問個清楚。
妲煙先到天罡院裏老十二的屋子裏走了一圈,很快出來,然後回到召集了堡裏所有年輕女子的大廳裏,在人群裏走了兩圈,然後手指飛快地在一個藍衣女子身上一點,一把提起全身僵直的女子,用巧力一甩一帶,放到風輕寒的麵前。
風輕寒打量那女子,她隻有十七八歲,長得溫婉乖巧,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凶手。風輕寒不由皺眉:“是她嗎?”
廳裏的眾人不禁都開始偷偷交頭接耳:“是秋菊呀,不可能吧?她平時都安安靜靜的,看起來好欺負得很,怎麼都不像是凶手啊!”
也有人道:“哎呦,這就不一定了,俗話說人心隔肚皮,平日裏不說話的,背地裏還不知道有多陰呢!”
牧放等也用懷疑地眼光看著妲煙,等妲煙回答。聽到那句“安安安靜”,大家都不約而同交換了一下眼色。
“是不是她,問問十二就知道了!”妲煙笑道:“其實也不用問,十二早就告訴我誰是凶手了。”
“剛才在義莊,我就告訴過你,十二的指甲顏色最深,我猜測是手指首先接觸到的曼陀羅;皮膚呈紫色,應該是大麵積接觸到少量毒藥的結果。他的麵色平和,毒發時無知無覺,定然是睡夢之中。所以我猜他定是死在床上,他的被子內側含有曼陀羅的毒藥。對吧,輕寒?”
風輕寒點點頭:“慕容說,誰最後一個接觸到被子的,誰就是凶手……”
妲煙笑了:“其實,你們都沒有注意到一點,曼陀羅本來是一種很妖豔的花朵,但用曼陀羅製成的毒藥,卻是經過提取清理過的,本身就無色無味。但十二的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我細細聞了一下,是女子沐浴時用的香膏。那味道很淡,不像是長時間接觸導致的,因此我推斷,應該是凶手接觸到被子時,無意中留下的。”
妲煙的眼睛慢慢看向那個叫秋菊的女子,直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我剛才從人群中走過,隻有你身上有這種味道!”
“你冤枉我!你胡說!我又沒有去過他的屋子裏,怎麼可能接觸到他的被子?那什麼曼陀羅,我一個小小的丫鬟,聽都沒有聽過,怎麼會用呢……”秋菊神色怯弱,一雙眼睛水汪汪地:“這裏所有的人都用的是同一種香膏沐浴,你怎麼能含血噴人呢?”
“嗬嗬,是,所有人都用同一種香膏沐浴,但事實上,每個人的體味都不相同。而不同的體味混上同一種香,味道就截然不同了!”妲煙冷冷笑道:“你還想狡辯嗎?”
秋菊聞言,本來半低著的頭顱突然抬起,露出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陰寒笑容,那副怯弱的模樣早已完全看不見。她冷冷笑道:“哼,看不出來,風石堡裏倒真有個有能耐的。不過,知道了又如何?”
話音剛落,隻見她的身體猛地躍起,身子靈活,一雙眼睛泛著冷光,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軟劍。她手腕一抖,那軟劍立即變得堅硬;腳下一點,直直向風輕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