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被魏宇成嘭的一聲關上了,我看不到姬默然的表情,也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魏宇成的話更在意一些,還是會對我的威脅更加忌憚一些,亦或者,他真的能想到什麼折中的辦法?
“你在想什麼?”魏宇成見我一直失神,便忍不住問我道。
我回過神來抬頭看他一眼,張張嘴,想要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讓許晨過來,但是內心突然想到他是一個連自己最心愛的妻子都能殘忍殺害的惡魔,便決定乖乖閉嘴裝鵪鶉。
魏宇成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興致倒是一下子被我勾起:“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沒有……”我才不會傻不拉幾的去質問他呢,活命要緊。
魏宇成見我不說,便歎口氣再次問我道:“你是不是怕我?”
我依然沒有說話,選擇用沉默來回答他的問題,傻瓜才會對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毫無畏懼吧?我也是人啊,我也是以活著為第一己任啊。
魏宇成見我始終不肯說話,本來想要好好和我談談的心瞬間變得沮喪起來,他深深歎了一口氣,突然調轉車頭對我說道:“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魏宇成將車子開到一個私家菜菜館門口,這個地方接近城郊,環境優美,空氣清新,魏宇成說他最喜歡這裏的菜,平時隻要一有時間就會過來。
他的確是經常過來,因為這裏的老板一見到他就很是殷勤的同他打著招呼,看到他身邊的我,還笑嘻嘻的調侃了一句:“魏總這是第一次帶女朋友來我們這裏吃飯呀?”
魏宇成對這句話竟然異常受用,他笑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店老板,吩咐道:“老位置,老規矩。”
魏宇成因為是老顧客,所以平時都有專門的包間,這個地方不是太大,但是裝潢的卻很典雅,魏宇成一邊將我讓進包間一邊對我輕描淡寫的介紹著這裏的菜色。
“這裏菜都是老板親自下廚做的,既幹淨也放心,而且因為是地道的私家菜,所以費時費力,一般每天隻限定兩桌,就連我要來,都要提前預定才行。”
“哦。”他講的眉飛色舞,而我則意興闌珊的聽著,就算是滿漢全席,對麵坐著的是魔鬼,這飯怕也吃不下去吧?
麵對我淡漠的態度,魏宇成終於還是無奈的放下菜單,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問我道:”甄矽,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也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了種不吐不快的衝動,我抬頭看著魏宇成,言語犀利:“我記得許晨以前說過一句話,廣廈千間,夜眠不過六尺,家財萬貫,日食不過三餐,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做給你的,睡哪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睡在你的身邊,魏大哥,我的確是怕你,因為你曾經殺人如麻,因為我怕死,所以我隻能選擇沉默,我怕我會哪句話說的不中聽了,你一個震怒殺了我。”
想了想,我又對他說道:“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在意我對你的看法,因為我在你的眼裏不過是一枚可以控製姬默然的棋子,所以假如你對我太好,我反而會受不了你這種假惺惺的關照。”
魏宇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神色,他愣了很久,才幽幽的說道:“我是利用了你,但是你在我的心中卻並不隻是棋子而已。”
“是嗎?”我知道我的冷笑會為我招來怎樣的後果,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鱷魚的眼淚嗎?”
然而魏宇成卻沒有發怒,,但是情緒卻明顯有些激動:“甄矽,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讓姬默然帶許晨來嗎?”
“總不可能是您良心發現想要成全我們倆吧?”
“成全?”魏宇成像是聽到這世間最最好笑的一個笑話,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我會笨到去成全我喜歡的女人同別的男人好?”
我就是受不了他這樣說話,他喜歡的女人?他喜歡一個人就這麼變態的這麼她啊?要真那樣我還真是受不起了。
“謝謝魏總抬愛,我受不起。”
我這最後一句話終究是刺激了魏宇成最後一根緊繃的神經,他脾氣暴躁的將手中的菜譜“啪”的一聲摔在牆上,把剛好進來送菜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那個服務員深知魏宇成的勢利有多大,所以一見這情形,趕忙知趣的又端著菜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