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啞然失笑:“許晨,就因為對方是你的父母,所以你便偏執的認為有誤會是麼?你為什麼不去桐城打聽打聽,當年鬧得那樣滿城風雨的一件事,幾乎是人盡皆知,真相怕隻有你一個人不知道吧?”
見我如是說,許晨也有些急了:“你以為我當年沒有問過我父母那筆高昂的手術費是哪裏來的嗎?但是我父親曾經非常篤定的對我講,那是姬伯伯借給我們家的,所以,我覺得你父親的事,其實應該另有隱情才對。”
“什麼另有隱情?難道我媽媽還能騙我不成?難道我們一家還能冤枉你父母不成?”我幾乎要激動的站起來:“不要給你父母臉上貼金了,到底做了怎樣喪盡天良的事,他們心裏最清楚不過,如果當年他們沒有錯,那麼為什麼要搬走?為什麼連你的名字都要改了?”
麵對我近乎暴怒的質問,許晨的情緒也變得有些失控:“所以我才說這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啊?我相信我父母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所以請你也不要這樣主觀好不好?”
看著他比我還激昂的態度,我突然感覺累了,也不想再和他爭吵下去:“你走吧,這樣的態度,咱們還談個屁呀!”
許晨被嗆的臉白了起來,他謔的一聲站起,丟下一句:“真是不可理喻。”扭身奔了出去。
周圍人因為我們激烈的爭吵而投遞過來探尋的目光,我倔強的握緊手中的杯子,努力讓自己不去看許晨離開的背影,因為我怕回眸的一瞬間,心中的牽掛與不舍會讓我多年積攢的堅強壁壘瞬間崩塌。
其實許晨也沒有錯,畢竟對方是他的父母,他為他們找借口也好,找理由也罷,終究都是可以讓人原諒的。
錯就錯在,我們這樣尷尬的身份,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好半天,我才鼓起勇氣朝窗外看去,隔著玻璃,我看到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一部默片電影一般,是那樣熱鬧而極富生氣,有吵架的,有恩愛的,也有匆匆而過的,還有站立不動的,但是在這眾生紛紜的世界裏,卻唯獨沒有我生命中男主角的身影,許晨終究還是無情的離我而去了吧?
“你吃飽了沒有?刺蝟小姐?”
一個帶著幾許無奈,又帶著無限寵溺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出,我驚喜的回頭去看,許晨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我的麵前。
那一刹那間失而複得的心情,我相信此生都不會忘記:“你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幹什麼?”
我內心極度鄙視我的矯情,但是本質的倔強,還是讓我說出了口不擇心的話來。
許晨挑挑眉:“誰說我走了,我剛剛隻是上了個廁所,難道你沒看見?”
“等一等!”許晨突然氣憤的瞪著我:“你剛剛不是真的沒有回頭看我吧?”
我張張嘴,卻不知道怎樣替自己辯駁,的確,我剛剛是沒有回頭看他,但是,那卻是害怕會看到他離開的身影而讓自己崩潰,可是這樣的心思,怎麼能說給他聽?
回去的路上,許晨對我誠心誠意的說了一番話,他說:“甄矽,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一直都希望我們之間可以簡單的生活下去,假如兩家之間有什麼誤會,我會努力去化解,但是假如真的是我父母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家的事,那麼我也會替他們贖罪,竭盡所能的去贖罪,但是我想你能明白,我這樣做,其實隻是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