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昀一,你的腿是怎麼回事?”我一邊瘋狂的解決著麵前那堆積如山的烤羊肉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許晨道。
我還是不太適應叫他許晨,或許是當年的許昀一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了吧。
少年時的許昀一曾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都是在輪椅上渡過的,原因是車禍引起的神經中樞阻塞所致。介於當時的醫療條件並不發達,所以若想徹底治愈,隻能去國外,可是當年許昀一的父親隻是一個月薪一千多塊的小職員,麵對高昂到有如天價的治療費用,他父親能做的,唯有旁門左道。
而這旁門左道,便是坑蒙拐騙,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可憐的父親,便成了許昀一父親的替罪羊。
“當年我父母帶我去國外做了手術,手術還算成功,所以我現在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走路。”許晨不喜歡羊肉串的味道,事實上他連肉都不喜歡,所以一直都是我在大快朵頤,而他則未動分毫。
我“哦”了一聲不再言語,繼續解決麵前的“肉山”,或許許晨並不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不然,他不會在談論這個問題時,表情如此輕鬆。
我在心裏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要不要讓他這個頂著金色光環的天使見識到這世上最殘忍肮髒的一麵?
“甄矽,做我女朋友好麼?”
我一口羊肉還沒來得及咀嚼,就因為許晨這突然的一句話差點卡到喉嚨裏,見我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他,許晨再次篤定的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是說真的,做我女朋友好麼?”
一陣夜風輕輕吹來,他白體桖上淡淡的檸檬香氣飄進我的鼻孔,聞著這曾經讓我心碎的味道的瞬間,我才意識到我沒有產生幻覺,許昀一是真真正正的站在了我的麵前。
現在他不但站在了我的麵前,還用異常柔情異常堅定的語氣同我說:“甄矽,做我女朋友好麼?”
看著他那潔白的近乎纖塵不染的衣服,以及他那俊美清秀的容貌,再看看我油花花的手指以及類似女漢子的極品形象,我笑了:“要報複我也請不要用這樣的手段,我甄矽從來都是甩人的份,想甩我讓我痛不欲生什麼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
許晨有些激動的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神閃動著星星一樣的光芒:“我是說真的,唉,我知道這可能有點突兀,有點讓你接受不了,可是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呢?”
看著那兩雙視覺效果鮮明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的模樣,一股惡趣味突然自心底油然而生。
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可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
“老板,給我來兩串烤牛鞭!”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因為中間夾雜了那兩個“突兀”的字,所以惹得燒烤攤附近的食客全部投來探尋的目光,鄰桌的幾個男生甚至對我還吹起了調戲的口哨。
許晨臉色當下就綠了:“甄矽,你怎麼……這麼重口味?”
待到那兩根焦糊糊的好似烤培根的東西放到我麵前時,我得意一笑:“這個是給你吃的。”
看著許晨那由綠再次轉紅的臉,我彪悍的將盤子推到他的麵前,然後斜睨著他:“吃了它,我就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