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明明還陷入在自己思維的時候，對麵的何霽就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程明明驀然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才輕聲問道，“你忙好啦？”其實這話問出口她就覺得是廢話了，因為這答案不是明擺著麼？！
而且，她現在人都已經過來了，何律師就算是還沒忙好也不可能放她在這一邊等好久吧。
畢竟是他約自己的不是？這是作為東家最主要的基本禮貌了。
“嗯。”何律師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沉默了。
程明明覺得今天的何律師有些奇怪，雖然他給人的感覺冷冷地非常不愛搭理人。但昨天他的態度不是很明顯的麼？就是想要好好治療自己的心理病了……
他今天早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程明明就以為他是想好的了，沒想到現在態度卻是有了大改變了。
程明明心裏雖然有些好奇他的態度為什麼突然之間會有這麼大的改變，但她也不會再這個時候還去追問這個問題的。當然了，她也不會相信何律師是想要臨陣脫逃了……呃，這個情況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
她都已經忙裏抽空出來赴約了，要是最後的成果是一無所獲的話，那她會很懊惱的。因為診所裏還有很多的病人在等著她的複診呢，她卻在這兒浪費時間。
相對於第一次來治療心理病的病人，程明明相對都會比較耐心的，因為她知道他們心裏都會很不安，所以她會給他們很大的鼓勵。而這個鼓勵的意思並不是說要去勸慰他們說出來，而是在一旁靜靜地陪著就好了。
所以現在程明明就又是恢複了以往那種麵對普通病人的狀態了，靜靜地等待著何律師自動開口說出自己的一些疑惑。
現在是三點半了，她最多等到四點。要四點何律師還是沒有開口的話，那麼她隻要用她自已的一套方法來對待了。
最後還是證明程明明的方法的對的，她的眼光也是不錯的。
因為何律師隻沉默了五分鍾，就開始開口說話了。
程明明心裏鬆了一口氣，暗自腹誹著，她就說嘛，氣場那麼強大的人不應該這麼畏畏縮縮的啊，讓人看到的話多不好啊。
“程醫生，我先說明一下。我這次約你過來並不是因為我有心理疾病，而是我的一個親人。抱歉，之前我沒有說清楚。”何霽低沉著聲音淡淡的說道。
盡管他已經極力掩藏著自己憂傷的情緒了，但程明明還是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現在心情一定是非常不好的。
可是……他說他並沒有心理疾病，那麼真正有心理疾病的人在哪裏？為什麼何律師今天沒有帶她（他）過來。
“沒事，所以你今天最主要是過來谘詢一下嗎？”程明明的態度很是明朗，並不會因為他一開始沒有直接說明白而生氣。
倒是她現在更加好奇了，他的這位親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疾病呢，為什麼她感覺他好像很難以啟齒。
“嗯。”何律師輕輕應了一聲之後就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再度強調著，”程醫生，我希望我們的見麵的秘密，我們的談話的內容也永遠是秘密的。“
何霽說完就眼神灼灼的看著他，程明明莫名就有些心慌。
丫的，這男人的氣場真的是太強大了，一般人真的是無法與他對看的啊。
程明明之回視了兩秒就收回了視線，保證道，“何律師，這個你放心吧。我們作為心理醫生的，最主要的就是替病人保密他們所有一切想要保密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才會讓這樣一個男人六神無主，然後總是強調著要保密呢？
作為一個律師，他更應該做的不就是讓一切都直接坦白在世人的眼裏嗎？
對了，就是這個。難怪程明明總感覺有哪裏奇怪，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從第一眼看見何霽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很光明磊落的人，就算他有心理疾病也不應該是不會想要讓人知道的啊。因為她知道那樣一個高冷的男人是不會在意世俗的眼光，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遮掩自己的心理疾病。
剛剛聽到他說並不是他自己心理不健康的時候，程明明反而就覺得不那麼奇怪了。一開始她還覺得自己這種想法真是莫名其妙，現在總算是一切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