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史銘被一個女孩子攙扶著，從他們旁邊的另一間手術室走了出來。
“先坐這兒歇一會兒吧！”女孩子看著排椅。
史銘像個半身不遂的老人一樣，顫顫巍巍地坐在了椅子上。秦詩煌向這邊看了一眼，竟發現那個女孩子就是馮雅苑！馮雅苑掏出手帕，替史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隨後也發現了斜對麵的秦詩煌三人。
秦詩煌與馮雅苑對視著，忽然發現她的眼睛裏多出一絲哀怨。她收回了目光，一副不想見到秦詩煌的樣子。
“哎，你發什麼呆啊？”護士提高了嗓門，“趕快去交費啊！”
“噢，”秦詩煌的目光又回到了單子上，“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你說這些藥你們一定要買。”護士說。
“啊，對！這些藥吧，我們是一定要買的。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為什麼要買這些藥啊？”
“你不買也得買！”護士又提高了嗓門。
“****，你這是強賣啊！有你們這麼做醫生的嗎？”張明也提高了嗓門。
“喊什麼，喊什麼，喊什麼？”剛才給他們縫針的那位男專家從手術室裏探出半個身子，向這邊叫，“當這是你們家啊？嗓門這麼大……這是醫院！”
“張醫生，這些人不想買那些藥！”護士委屈地對那位專家說。
“不買拉倒！愛怎麼地怎麼地！”專家“碰”地把手術室的門關上了。
“看不起病，就別他媽來醫院！”對麵的史銘哼了一聲，對身旁的馮雅苑說。
“你大爺的！你再說一句？”張明從椅子上跳起來，撲向史銘。
就在張明將要衝到史銘身前時，馮雅苑突然站了起來，用身體擋住了張明。張明由於過於衝動，竟與馮雅苑的身體撞在了一起。他一愣，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張美得讓人忘記衝動的臉，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張明的胸部與馮雅苑的胸部緊緊地貼在一起，但馮雅苑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這個時候，她要保護史銘。張明看著馮雅苑有些害怕卻又透著一絲堅強的眼神，感覺著自己胸口所觸及的那一片柔軟的溫柔。
秦詩煌走過來，伸出胳膊繞過張明的脖子，將他勒回了座位。張明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滯地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回味著馮雅苑的柔軟。
“你們到底交不交錢啊？”護士似乎要爆發了，“想打架出去打，打完了再進來！”
“你倒會掙錢！”秦詩煌瞪著她，“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讓患者出去打，打完了再進來看病……你們醫院直接在門口擺擂台不更好？”
“我沒時間跟你扯蛋啊，趕緊交費去！”護士卡著腰，說。
“扯蛋？你說我在跟你扯蛋？我是病人，你是護士，你有義務在我沒出院時陪我聊聊天！你這是什麼態度？”秦詩煌有些生氣地看著她。
“行了，都別浪費時間了！”護士拿過單子，掏出筆在上麵劃了一道，“不就是心疼這點藥錢嗎？好了，劃掉了！”
秦詩煌接過單子，又自己看著其它收費項。
“愛在這兒坐就坐吧，反正不交錢別想走！”護士不屑地瞅他們一眼，向休息室走去，“不買那些藥，死了沒人管！”
“你說什麼？”秦詩煌扔掉單子，站起來衝她吼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們愛坐就在這兒坐著！”護士毫不示弱地喊道。
“不對，還有，下一句！”秦詩煌走到她旁邊，瞪著她。
“我說了怎麼了？我說了怎麼了？告訴你，像你們這樣來醫院哭窮的我見多了！沒一個值得可憐的！”
“****，我不跟你爭，把你們醫院領導給我叫來！”秦詩煌吼道。
“你喊什麼？”護士臉紅脖子粗地叫道，“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醫院，你算什麼東西要見我們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