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蘇綣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向前走著不去看前麵的景色向前瘋子般的一直走下去。不會回頭看看,一直走到昏迷在地。醫生說這是一種精神控製的癔症。如果繼續下去會很嚴重。可不感冒的蘇綣沒有意識到這種問題,他每次狂走自己是完全沒有半點直覺。每每醒來就是看到醫院不改的白色牆麵白色窗簾。蘇綣暗自罵道還沒死呢弄成白色的就和靈堂似的。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未來或許也是為了別人的未來在那裏忙碌著。可是到頭來伴著自己的隻是一捧黃土,什麼聲名利色權不過就隻是過往雲煙而已。
“人呢?人呢?給我來個人啊!”蘇綣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裏大聲的叫嚷著。半天沒人回應。
過了半天才從門口顫顫微微的走進個麵如黃土的老頭。低頭哈腰的說著:“小姐,有什麼吩咐?”蘇綣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要出院,給我安排一下,下午還有會議。準備好車,立馬回公司。”
老管家低著頭走出去了。蘇綣不知道對這老管家是出於什麼心結,從小老管家就在蘇家,蘇綣從一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蘇綣半步。就連睡覺也是一直在蘇綣臥室旁邊的屋子裏。
是監視還是?
蘇綣搖搖頭,看著那扇白得耀眼的門輕輕的關上。趴在床上繼續發呆。
好久沒有這麼安靜的躺著發呆了吧,自從爸爸媽媽離開後……這是,第一次吧。
有時侯蘇綣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工具,從小開始就遠離學校,自己在家學習。不是自學,而是整天麵對著一個又一個老師。每天腦子裏想的都是金融,股子。沒日沒夜的學所謂的高雅音樂。鋼琴、小提琴、古箏。沒日沒夜的聽老師們絮絮叨叨的說著股市大亨,金融巨富。
剛開始的蘇綣以為這就是自己的全部,出生、然後不帶走一點塵埃的死去。對於自己的父母,蘇綣說不出自己對於他們的感情。剛開始應該是期盼吧,到後來已經連期盼也不會了。蘇綣從出生到現在一共見過父母親六次。那幾次都讓蘇綣曆曆在目。
又能說些什麼呢?對於自己的到來,他們也是很淡然的吧。
自己孤孤單單的過了二十三年了,恐怕也早已熟悉了孤單一人。對於以後結婚生子這件事,隻要不牽扯到家族利益,那群老的快要掉牙的家族長老也不會反對。那麼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同呢?
廣州這地方一直很潮濕。從蘇綣出生到現在,下了足足二十三年雨了,飄飄揚揚的,就像這禁錮住自由的家一樣,無處不在。
老管家辦事的效率蘇綣從未有過質疑,蘇綣看著天上林林灑灑的雨,站在醫院大門口。
看著從醫院大門口穿行而過的一張張哭的、笑的、漠然的臉。突然感到那麼那麼的悲涼,自己如果以一天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是否也有人為自己哭?
老管家打開車門,蘇綣輕輕的坐進去,感到自己身體下墜的力量及觸覺,將外麵的燥熱隔絕開來。沉沉的靠著車椅睡著了。
蘇綣看著公司裏的一張又一張新的舊的臉,看他們見到自己對自己恭敬的點頭鞠躬。突然有點惡心,或者一直以來都是很惡心,隻不過今天來的更加厲害些罷了。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身輕如燕的穿過一群又一群的員工。轉眼間就到了熟悉的地方,看著幹淨整潔的總經理辦公室。
突然有種壓抑的感覺。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是這麼自怨自艾的。
“小楊。”蘇綣坐在靠近窗戶的巨大黑鱷魚皮沙發上叫到。
很快,一個畫著精致妝容的高挑美女敲門進來。“總經理,有什麼吩咐?”
“今天下午的會議一定不能有半點差錯,好了,你下去準備把。”
“是。”小楊轉身走出辦公室。
蘇綣靠著窗台看著樓下倏忽而過的車,看著窗外車來車往,從上麵看上去就隻剩下一個又一個黑色的斑點。今天下午,會有好戲登場吧。就等著看那一群老骨頭的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