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山下,翠竹悠悠萬裏。在這山腳的村落不計其數,村民個個純樸勤勞。水雲村,離清平觀最近的一個村落,村民們對那些個平時仙風道骨的道長真真看做神仙一般。由於離道觀近,村民們也常常砍柴上山去賣。清平觀裏的道子們也十分關愛周邊百姓,經常出來扶貧救困。因此清平觀的好名聲也路人皆知,清平觀更是因此香火鼎盛,每逢初一十五,前來燃香祈願之人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彼年,歲凶,天大旱,民不收。餓殍橫路,饑荒千裏。黎民饑不擇食,那時的牧易凝還小,小的被家裏的人····易子相食!國君再賢,太一再善,但是人力是不可與天爭的啊!那年魚米之鄉的江南都如此淒涼,整個華夏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小易凝被送到鎮上的醫師雲一冥家,而他家送去的小女兒雲陌也隻比易凝小數月。兩家也許都不知道這場天意弄人,應為兩家人除了孩子都餓死在了那場天地浩劫中····
然而····他們的孩子,卻都機緣巧合地活著。
當年····大旱之後的寒冬,冰雪刺骨,寒冷的氣候宛如夢魘的降臨在了這溫和濕潤的水鄉。村尾一家翠瓦小樓,外麵的幌子上大大寫著個“醫”字。看得出這是一家醫館,然而很明顯這裏的雲醫師已經很久沒有出診了。在這災荒之年,有錢誰不想買吃的,就是病了也萬萬不願拿錢看醫的。餓死總比病死在前吧!隔著薄薄的紙膜,裏麵點著一盞青燈。燈火搖曳,仿佛這淒涼的王朝,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屋裏的雲醫師看著手中酣睡的嬰兒手上因為易子的時候做上的烙印,他輕輕撫摸著牧易凝左手殘缺的烙印。他知道,他心愛女兒右手上也有一半和這個完全匹配的烙印。他的心這時完全的擰作一團,誰家的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兒?雲醫師輕撫他的妻子的長發,眼神之中盡顯悲情。他的妻子溫和地說:“去吧,我們不能這樣,至少···這個孩子不希望這樣。”
此時····村裏弄堂邊上一家草屋私塾,牧先生看著手中粉磚玉琢的女嬰,看著女孩右手上那半個陰魚,他同樣知道,他的孩兒左手有著同樣的陽魚,真好組成一個兩儀圖。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儒學的教義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牧先生對天一歎,看著白雪皚皚的村落,回憶著曾經五穀豐登衣食無憂的盛世····淒涼地輕歌被他用滄桑的語調唱出:“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往年魚香溢村落,今朝恐嗅腐骨枯·····”
這兩個幸存下來孩子的宿命卻是天涯路遠,小易凝被送去清平觀,被太一真人收養。而雲陌卻因為牧先生與天台山附近萬倉鎮的雲太守是舊識,正好因為雲陌與抬手同姓,那太守又膝下無兒,便覺得是一番緣分,便收雲阡為女。
十三年了····江山改朝換代,國主雄才大略把國家已變得安泰富足。然而···當年的那場浩劫卻在所有幸存者的心裏蒙上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兩家的人早在十三年前就餓死了,如今算算也該投胎了吧。往昔的水雲村如今已是淒涼無人,而當年出走的人如今也沒幾人還記得這了······唯有村裏弄堂前的那盞青燈還在孤獨地守候,還在回憶著過往絡繹不絕的人馬,還在守望著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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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場災難可能有點誇張了,不過為了塑造情節,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