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閣,九曲回廊,亭台樓閣,秀雅多姿的園林,從表麵上根本就看不出是武林世家,待嫁的少女美若秋水,一身粉紅的青紗更顯得玲瓏婀娜的身姿,原本美豔無比的容顏上卻顯得憂愁與絲絲的憤懣,這根本就不像一個待嫁的新娘。
“小姐,老爺叫你去前廳。”小丫頭忐忑的站著在門外,丫鬟們都知道小姐的心情不好,已經有好幾個丫頭倒黴了,她們不明白小姐就算是不喜歡這門親事,依小姐強悍的個性為什麼不和老爺反抗,而隻是把自己的不滿發泄在下人麵前。
“哼,我和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姐,請快出來吧,老爺叫的很急。”小丫頭再次定著頭皮問一次。“好了,我一會兒會去的。”厭煩的打發掉人。轉頭看見鏡子裏自己豆蔻年華的青春,難道就這樣為了一個家族莫須有的目的,為了一個甚至都不知是不是存在的人而葬送?表麵上自己是風光無限的武林第一美女,其實隻是一個被家族玩弄的玩偶。撫摸著頸間的錦囊。美麗的臉上流下了淚水,“娘,我不會像您一樣,孤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無助,後悔,追憶中去世。我會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決定。”
大廳裏,上官離一身黑色正裝,正值壯年,深鎖著劍眉,觀其樣貌就不奇怪能生出像上官華婷那樣的女兒了。如果這上官離再年輕十歲足以讓天下女子為之傾心。看了看眼前的女兒,幽深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你自己準備準備,不管結果怎麼樣,你是我上官離的女兒,不準出任何意外。”上官華婷低下頭,“是,父親。”“你不裝樣子給我看,我看著你長大,我知道你不甘心。”聽到此,上官華婷再也忍不住,畢竟是十六歲的少女,麵對著叫了十六年的父親卻沒有得到過該有的父愛,如今又如此對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倔強的眼淚。平生第一次對這個在她看來大如天的男子大吼:“不甘心又怎樣,我能有反抗嗎?我時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小時候幾個月才能見到您一次,我原以為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彈琴畫畫,練劍,卻得不到您的一個笑容。”少女看向父親的眼神充滿了怨恨與憤怒,而上官離似乎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平靜的看著自己這個正在大吼的女兒。
“又是這樣,您總是一副不變的表情,我不明白如果我是你的女兒再怎麼不喜歡也不會把自己女兒的一生用來引一個失蹤了三年的人,您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有時我到是希望有人能打破你,讓你也嚐嚐求而不得的痛苦,我恨您,恨您。”少女好像要把一生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一樣,她知道他不會在乎,他做的決定也不容有變,但是她不甘,她一定要說出來,不然她不甘心,她今天一定要知道她在他眼中自己到底是什麼。
上官離的眼神沒有任何的動容,看著已是滿臉淚痕的少女,徐徐的說道:“說出來了,你今天有勇氣,也不愧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但也僅止於此,我的女兒就要有作為我女兒的價值。好了,發泄也發泄過了,下去吧,做你該做的事。”華婷隻是呆呆的看著他,“我答應你,十日之後你演完這出戲,我就放你離開。”華婷不敢相信的抬頭,“真的,以後我可以過我自己的生活,不用再是你的棋子。”上官離默認的點頭然後離開了。而華婷仍是難以置信的看著上官離遠去的背影。喃喃的道:“我要放過我,放過我,我真的要和別人成親嗎?”
上官離回到房裏,打開櫃子後的暗格,裏麵是一副畫像,輕輕的觸摸畫上之人,眼裏出現的是癡迷與溫柔,上官離自嘲的笑了笑:“讓我求之不得的人,找以有了,然而我卻再沒有機會去追尋了,無爭,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不會再願意見我的,離開了你我真的是無情呀。”畫中人樣貌很平凡,一身白衣,在竹林中笑得如陽光般燦爛,雖是平凡卻有種空靈純真般的氣質,尤其是那如寶石般美麗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