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聚散依依(2 / 2)

春節過後,我便返回了南方市。我知道,春節過後,李旺局長肯定會給我安排新的任務,不可能讓我們閑著。

秋露昨晚來看我,順便過來拿她的東西和還我的家門鑰匙,她說要離開南方市去廣州發展了,“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就想去廣州創業,但我記得,母親臨終前有過遺願,你曾在她麵前答應過要好好照顧我,我以為這是真的。可是,這幾個月來,我從你的眼中卻看不出你對我的那份真摯的感情,我一直在痛苦中煎熬……”

我猛然感到內心一陣悸動,我曾答應過秋露的母親,要好好照顧秋露,可我卻沒有實現我的諾言,隻把她的話當作一種敷衍,我這樣做,她老人家在地下有知會原諒我嗎?答案是:我不知道!可是,當初我答應秋露,是為了能讓她老人家能安心地離開這個世界,才充當她的男朋友回去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秋露,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不能成為你的愛人,但我仍當你是我的好妹妹,我會用一生來關心你、愛護你。”我拉著秋露的手悲傷地說。

秋露已滿眼淚痕,她倚靠在我的肩頭,抽泣地作最後的努力,“三多,隻要你說一聲要我留下,我就不再去廣州,我會陪你一生一世,好嗎?”

我轉過身,擦了擦秋露奔湧而出的眼淚,然後捫心自問,我該怎麼辦?……

漸漸地,我慢慢明白,我對秋露隻是出於一種同情,而不是真愛……稍許,我傷感地對秋露說:“秋露,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所以你要適應孤獨;也沒有人會幫你一輩子,所以你要努力奮鬥……有的人來到你身邊,是告訴你什麼是真情;有的人,是告訴你什麼是假意;就像有的人,來到你的身邊,是為了給你溫暖,有的人是為了使你心寒。這一切都是生命的禮物,無論你喜歡與否,你都得接受,然後學著明白它們的意義……”

這一晚,秋露仍然住在我的客房裏,半夜裏我聽到她的輾轉反側、也聽到她曾經走到我的房間前,輕輕地扭動門把,但我卻在裏麵反鎖了。

早上,秋露走的時候我沒有送,她關上房門離去時我才起床。透過窗外,秋露修長的身材、傷感的背影,一手提著手提包,一手拉著她那我熟悉不過的旅行箱。她一邊走,旅行箱的輪子一邊與水泥地刮擦出“咕咕”的響聲……這“咕咕”的聲音,像是車輪輾壓在我心口發出的聲音,疼痛得讓我無法呼吸……

而後,我跑進了我的健身房,踩到了跑步機上,奮力地往前奔跑著……我拚命地在跑步機上跑動,讓汗水在我的身上四處飛濺,直到全身無力,直到沒有了思想……有時覺得,人生就像跑步機,隻有承載著壓力拚命地往前跑,才能忘掉所有的痛苦和憂傷。

在這個房間裏,曾有一個名叫秋露的女孩在這裏出現過,但又從這裏靜靜地離開了……就像一片劃過天空的樹葉!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隻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有誰知道葉子的離開,是樹的不挽留還是風的追求嗎?沒有人能回答,但我知道,這是葉子的一種付出。

我突然想起了兩句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想,這就是葉子告別樹的懷抱的真實寫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