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尊的識海內,一道精神印記展開,頃刻間,他仿佛走進了一幅充滿蠻荒氣息的畫卷。
畫卷中……
虛空浩瀚無邊,星辰如恒河之沙,明滅不定,散播在各處。
精氣氤氳的神秘大陸,瑞彩紛呈,混沌霧縈繞。
一個生靈,大氣磅礴,雄壯威武,馱著整個大陸,遨遊在虛空中。
乍眼看去,它宛如一隻巨龜,但若仔細觀察,卻會發現,它竟然生有真龍的首尾和四肢。
那偶現一隅的龜甲,如同紫金澆鑄,彰顯著厚重和不凡。
而在龜甲之上,更是紋絡天成,透露出鴻蒙奧義。
一層一層紫色的菱形鱗片,覆蓋在它的首尾和四肢上,錚錚森然,折射出一種無所畏懼的戰意。
它的四肢粗壯有力,宛如擎天巨柱,托起洪荒古嶽般的軀體,每每往前邁動,都會讓星辰顫抖,虛空震蕩。
“誒我去,這就是傳說中的力之極盡者霸下嗎?”徐尊心情激蕩,任憑精神印記的展開。
忽然,他通過神識發現,識海內,仿佛又有另外一個自己,憑空出現,卓立在畫卷裏。
識海內的他迎著霸下,在仰視。
盡管這個他站在霸下麵前,就如同螻蟻在仰視天龍,但識海之外的他卻沒有一絲的駭然和恐慌。
霸下停止前行,俯首凝視著識海畫卷中,那個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他。
在它的眸子中,有日月星辰在流轉,有歲月在更迭,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蒼涼之意,投射而出。
這讓識海之外的他,竟然感受到了某種滄海桑田的變化。
“轟!”
驀地,霸下眸子裏的景象一變,有一些玄秘的符號開始閃現。
徐尊心頭一動,本體趕緊重新在頓悟草蒲團上坐好,摒棄所有雜念,一心一意地去參研那些符號。
“吾乃霸下,秉承靈胎,生於鴻蒙,逐宇宙之基,築道之根本,舍繁存簡,以一力破萬法!”
蘊藏在精神印記中的霸下神念,如同清泉湧動,汩汩然,不疾不徐,在他的識海內顯現。
他謹守心頭明悟,一邊聆聽,一邊仔細領悟那些符號的奧義。
“吾之法,法萬法,妙由內生,不假外物,化密藏之精韻,成霸氣之源泉……”
短短數息,隨著霸下的神念湧動,那些神秘符號,仿佛帶有靈性一般,從它的眼眸中湧出,進入到識海中的徐尊腦內。
而且,通過霸下言簡意駭的解讀,識海之外的徐尊,很快就領悟了其中深藏的法理。
然而,正當他如飲甘飴,萬分暢快的時候,識海內的畫卷竟然閃了幾閃,隨後便毫無征兆的戛然消失。
陡然睜開雙眼,他知道這是精神印記殘缺的緣故,很不甘心的歎息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他想趁熱打鐵,把得到的霸下鍛體之法,以最快的速度融合到不朽法則中。
這個過程極富冒險,而且也是漫長的。
“砊砊……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體內忽然傳出雷動之音,好像有骨頭在不斷地開裂,相當的瘮人。
這時候的他,眉毛早已扭成了疙瘩,小臉上的肌肉也在顫抖,以他那種滾刀肉般的承受能力,竟然能出現如此的表情變化,可想而知,他現在所遭受的痛苦,應該是非常巨大。
“蓬蓬……蓬!”
果不其然,與那雷鳴聲幾乎同步進行,他原本強韌得嚇人的肌膚,先後發生多處龜裂,一竄竄血珠飛濺。
而且,這種態勢還在繼續。
隻一小會兒,他就變成了血人。
但是,他仍沒有理會,身上赤紅色的細小火焰跳動著,如同一隻隻真鳳在滋生,在飛舞,他依然沉浸在新舊法則的融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