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桃依言打開殿門,還在自言自語的宇文明澈先是一愣,隨即停下停下說話,有些意外的看向凡桃,這些天來他每日都是對著緊閉的殿門請安,根本沒有想到這座殿門會打開。
凡桃燦顏一笑,對站立著的宇文明澈福身道,“太子殿下,昭容娘娘請您進來一起用膳。”
宇文明澈有些驚愕的向殿內望了一眼,對於夕芫並不在宮內一事他是清楚的,隻是裝作不知,凡桃想必也知道他的心思,他們之間一直都保持著一種無需多言的默契,可凡桃為何要打破這種狀態請他進去呢?難道是出了什麼狀況?
可凡桃的麵上卻明顯帶有喜色,宇文明澈上前一步,脫口問道,“夕娘娘回···”,話剛出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宇文明澈穩定心神又道,“夕娘娘身體大好了嗎?”
“是!”凡桃恭敬的福身,“娘娘已經大有起色,今日還命燒廚房做了好些菜式,想著殿下在宴會上定沒有吃好,所以請殿下一同用膳。”
宇文明澈起先還不太相信夕芫真的回來了,直到看到夕芫端坐在桌前,如以前一樣眼中含笑的看著他,才真的相信了。
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雖隻有月餘沒見,可宇文明澈已足足長高了半個頭,神色也內斂了許多,不再似初見時那般張狂驕縱,已初具帝王風範。
夕芫招手讓他同坐,可宇文明澈卻不忘禮儀,行了跪禮後才恭謹的坐在桌對麵,用膳時多次關心夕芫的身體,卻對離宮之事隻字不提,夕芫也順水推舟不提此事,就像過去幾個月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送走宇文明澈後,凡桃陪夕芫在院中的樹蔭下品茗,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間
隙灑落一地,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滿園的紫玉花鬱鬱蔥蔥,香氣幽淡若有若無。
凡桃為夕芫斟了一盞雨前龍井,看著滿園的景色,似有深意的說道,“這段時日娘娘久臥病榻,可錯過了宮中好些景致呢!”
夕芫輕啜一口香茗,與她相視一笑,“是啊!短短數月連太子都變了這麼多,想必其他人也變了不少吧。”
凡桃望向四周,見沒有閑雜人,放低了聲音說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奴婢有時也看不明白呢!殿下的城府越來越深,用不了幾年也定是個不凡的人物,娘娘您雖然有了子嗣,可恕奴婢直言,是男是女還很難說,就算是位皇子,可畢竟太年幼,還不能成為娘娘的依靠,娘娘若要在後宮站穩腳跟,恐怕多少還得依仗太子殿下。”
夕芫垂下頭沉默不言,她自然知道宇文明澈於她在後宮立足的重要性,可宇文明澈已不是初見時的那個毛頭小子了,想要存心利用恐怕隻會適得其反,何況她一直都認為,用計謀贏得的人心是不可能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