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排的整整齊齊的隊伍,一下便亂了套,全都向城門湧去,隻有夕芫和雪春頂著人潮的壓力,慢慢向後退,準備趁亂離開。
夕芫不知道這些禁軍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可禁軍出動一定是宮裏出了事,此刻若是被困在城裏,多半是沒希望再出來了。
夕芫和雪春移動到人群的最後麵,見四周無人注意,迅速走下筆直的官道,閃進小路邊稀疏的樹林之中,疾奔了好一會兒,聽到後麵並無人追來,才停下來倚在樹邊大口的喘氣粗氣。
上京城消失在了草木林立的身後,夕芫轉身望去,卻再也看不到那座華麗的宮殿,身體裏像是有什麼遺落在了宮殿之中,突感空乏無力。
凡桃因為夕芫接連幾日的反常,寢食不安,天未亮便起身侯在了寢殿內室的門外,心想一定要找機會與夕芫好好的說會兒話,可是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她是習武之人,對氣息很敏感,可是在門外站了這麼久,卻絲毫感覺不到屋內有任何氣息,就算人睡覺的時候氣息會變弱,但也不會徹底消失,凡桃的心不由得一涼,推開內室的門衝了進去。
屋中已經沒了夕芫的蹤影,隻有兩封信孤零零的壓在茶杯下,一封是寫給她的,還有一封是留給宇文皓軒的。
凡桃迅速看完了自己的那一封,知道這件事憑她一個宮女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的,夕芫既然留了信給宇文皓軒,凡桃便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交到了宇文皓軒手中。
清晨的宮殿裏如每一日一樣,安靜從容,並沒有想賢妃預想的那樣,因夕芫的失蹤而掀起軒然大波。
一早天剛蒙蒙亮,賢妃便帶著一長排的宮人奔赴婉韻宮,心中早已盤算好要怎樣揭開夕芫出逃的消息,隻可惜天不遂她所願,剛到婉韻宮門口便被擋了出來。
守衛在婉韻宮門前的禁衛,並不是日常負責婉韻宮安全的,而是直接從璋慶殿調集的,一早宇文皓軒便下了旨意,說夕芫病重需靜養,不許任何人探視,賢妃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違背聖意,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先暫時放過夕芫。
璋慶殿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守在殿外的宮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都明智的保持著沉默,以免為自己招來禍端。
宇文皓軒握著夕芫留給他的信,在殿中來回踱步,鐵青的麵色中透出罕有的焦躁,劉茂林從殿外進來,看向他默默地搖了搖頭,宇文皓軒的麵色瞬間由鐵青變成了暗黑。
劉茂林從未見過他如此心焦,忙安慰的說道,“已經派人出城向各個方向搜尋了,一定會將夕昭容追回的。”
宇文皓軒強穩住心神道,“一定要密切注意京中各派的動向,隨時呈報上來。”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夕芫的安危,在這種敏感的局勢中,如果夕芫被匈奴或是成國,又或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抓去,他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夕芫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