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又是在薑國的地盤上,哈布旦漸漸斂起鋒芒,僵硬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卻未抵達眼底。
“皇上開的條件不會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吧?如此大的數目本王若是答應,也要先看看皇上給本王的東西值不值這個價錢。”
宇文皓軒轉動著拇指間的翠玉扳指,麵色驟冷的看向哈布旦,“王爺覺得單於的寶座不值這個價錢嗎?”
“當然值!”哈布旦毫不示弱的眯起雙眼迎向他,“不過本王要先知道皇上究竟要怎樣助本王登上寶座。”
他在匈奴的三位王爺中,實力聲望都是最弱的,單於之位的爭奪在外人看來他早已出局,想要扶持他是難上加難,沒有縝密的計劃和強悍的實力是無論如何都辦不到的。
他相信宇文皓軒有這樣的實力,可他不相信宇文皓軒會真心實意幫他。
宇文皓軒輕笑著看向不遠處的綠柳堤岸,一瞬後回眸笑道,“王爺所慮也是人之常情,不如就在朕的行宮中住上幾日,咱們慢慢的談。”說罷不容哈布旦有任何疑議,向亭外的空無處看了一眼,立刻有兩名暗衛現身,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帶王爺先去休息,晚上設宴為王爺接風洗塵。”
在兩名暗探的陪同,或是說挾製下,哈布旦隻能乖乖的聽從安排,他暗暗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為自己行刺的魯莽行為感到後怕。
宇文皓軒身邊的防衛看似鬆懈,實則卻是滴水不漏,若是真的刺客來了,根本無法進入宇文皓軒的百米之內,要不是宇文皓軒一開始便知道是他,他現在可能早已成為這些暗衛的刀下之鬼了。
涼亭中漸漸褪去了波濤暗湧的緊張氣氛,劉茂林收回看向哈布旦的目光說道,“咱們開出的條件確實有些苛刻,不如再降一些,也好快些達成協議。”
宇文皓軒笑看向他,搖了搖頭,“你呀!想事就不能多轉個彎,幸虧當年聽了師公的話,隻讓你在我身邊扮個太監,要是讓你像子昭一樣獨自在外辦事,怕都要死上十次八次了。”
宇文皓軒剛剛親政之時,正是內憂外患的時候,別國見他年紀尚輕政權不穩,都想借機來犯,而他的親叔叔則處心積慮的篡位奪權,夏子昭和劉茂林一個在暗一個在明,幫他度過了最危難的時刻,從那以後便一直留在了他身邊。
劉茂林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卻也知無可辯駁,他處事心軟猶豫又總是輕易相信人,的確不適合這種勾心鬥角的行當。
宇文皓軒見他神色略有不解,又解釋道,“我所要的這個數目,在匈奴每年呈報上來的收入中確實占了不少,可他們的呈報就不會有所保留嗎?哈布旦不是個庸懦之人,匈奴將來若得他統治會越來越壯大,到時咱們要的這些在他眼裏也算不上什麼,咱們隻能趁現在多要點,也好拖延他發展的速度。”
劉茂林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看向宇文皓軒的眼神中又多了絲欽佩,宇文皓軒笑著用拳頭在他的胸口上頂了一下,他也回以一拳,兩人說笑著走出涼亭,像一對普通的兄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