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臉上又是一陣紅暈,囁嚅不語。沐劍屏蔽說:“桂大哥,你肯幫人,用不到人家開言相求,那才是俠義英雄。”我搖手說:“不對,不對!我就最愛聽人家求我。越是‘好老公、親老公’的叫得親爇,我給人家辦起來來越有津神。”
方怡遲疑半晌,說:“桂大哥,好大哥,我求你啦。”我板起了臉,說:“要叫老公!”沐劍屏說:“你這話不對了。我師姊將來是要嫁劉師哥的,劉師哥才是她老公,她怎麼肯叫你老公?”我說:“好妹妹這可是要掉腦袋的,我哪能如此不圖回報就冒這樣的危險呢,你說是也不是。”聽我這樣說,方沐兩女坐在床就不說話了。
我正色說道:“你劉師哥的事,我還沒查到。宮裏侍衛們說,沒抓到姓劉的人。”方怡低聲說:“多謝你啦。卻不知是不是給他們殺了。再說,劉師哥即使給捉到了,也不會說是姓劉,大夥兒說好的,他冒充姓夏。吳三桂的女婿姓夏。劉師哥會招供說,那個姓夏的是他叔父。”我笑說:“那你豈不成了吳三桂的親戚?”小郡主忙說:“那是假的。”我歎說:“不過方姑娘想做吳三桂的侄孫媳婦什麼的。可也做不成啦。你那劉師哥就算逃出了宮去,他在外麵想你,你在宮裏想他,一輩子你想我、我想你的。一對情哥情姐兒見不到麵,豈不難熬的很?”方怡臉上又是一紅,說:“我怎會在宮裏待一輩子?”
我說:“姑娘們一進了皇宮,自私還有出去的日子?象你這樣羞花閉月的姐兒,我小桂子一見就想娶了做老婆。倘若給皇帝瞧見了,非封你為皇後娘娘不可,方姑娘,我勸你還是做了皇後娘娘罷!”
方怡急說:“我不跟你多說。你每一句話總是嘔我生氣,逗我著急。”
我一笑,將手中字條展開念道:“高升茶館說英烈傳。看樣子天地會的人有事要見我,請我去茶館相會。對了,小郡主你知道《英烈傳》嗎?”沐劍屏說:“《英烈傳》我自然知道,那是太祖皇帝龍興開國的故事。”
我說:“有一回書,叫做‘沐王爺三箭定雲南,桂公公雙手抱佳人’,你聽過沒有?”沐劍屏啐說:“我們黔寧王爺爺平定雲南,《英烈傳》中自然有的。可那有什麼桂公公雙手……雙手的?”
我正色說:“你說桂公公雙手抱佳人,沒這回事?”沐劍屏說:“自然沒有,是你杜撰出來的。”我說:“咱們打一個賭,如果有怎樣?沒有又怎樣?”沐劍屏說:“《英烈傳》的故事我可聽得熟了,自然沒有,賭什麼都可以。方師姊,沒有他說的事,是不是?”方怡還沒回答,我已一躍上床,連鞋鑽入被窩,睡在二人之間,左手摟住了方怡的頭頸,右手抱住了沐劍屏的腰,說說:“我說有,就是有!”
方怡和沐劍屏同時“啊”的一聲驚呼,不及閃避,已給他牢牢抱住。沐劍屏伸出右手,將他用力一推,我乘勢側過頭去,伸嘴在方怡嘴上吻了一下,讚說:“好香!”
方怡待要掙紮,身子微微一動,胸口肋骨斷絕處劇痛,左手翻了過來,拍的一聲,打了他一記耳光。我笑說:“謀殺親夫哪,謀殺親夫哪!”一骨碌從被窩裏跳出來,抱住沐劍屏也親了個嘴,讚說:“一般的香!”哈哈大笑,便跑進了擱置衣物的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