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進去麼?”
楊銳這才回過神兒,連忙閃身讓雲紫蘿進來,隨手掩上房門。
“紫兒,你,你不是休息了麼?”楊銳心裏砰砰直跳,卻還有一絲猶疑,他不敢輕易上前,生怕再次惹惱了她,破壞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任。
雲紫蘿含情脈脈的凝視著他的眼睛,伸手撫上他那張俊朗的臉,柔聲道:“明天的事情難以預料,我想再多看你幾眼,萬一有什麼不測,我也好永遠記住你的樣子!”
“不要說傻話!”楊銳握住她的小手,挨著她柔軟的身體,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呼吸不自覺的加重了,“我說了,一切都有我呢!”
雲紫蘿偎在他的懷裏,把頭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溫柔的道:“楊銳,你愛我嗎?你會把我當作你的唯一嗎?”
“紫兒!……”楊銳想起那夜洞房花燭,想起天庭的那兩夜纏綿,更加難以自持,他緊緊的擁住她,在她耳畔低語,“我愛你!你永遠愛你!你會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
雲紫蘿抬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她用手臂環繞住他的脖頸,貝齒溫柔的的齧咬上了他的耳廓,低低的道:“夫君,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今天晚上,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你要好好愛我!……”
如此香豔的表白與暗示讓楊銳欣喜若狂,如果 不是懷中有佳人,他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他盼啊盼,等啊等,老天開眼,終於讓他等到了這一天!楊銳恨不得放聲大笑,以抒胸意。他猛然橫抱起她來,一個箭步就跨到了床邊,將懷中的嬌人兒壓在了身下……
芙蓉賬暖,鴛鴦交頸,柔情蜜意全化作一夜春風,幾度狂瀾,愉悅的呻吟與粗重的喘息交織成美妙的音符……
楊銳第一次睡的這麼香甜沉穩,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是日上三竿,他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伸手想要去摟身邊的人時才發覺雲紫蘿已經不見了,腦海中某個念頭一轉,楊銳猛然翻身坐了起來,放出神識在客棧裏搜了一圈也沒見她的影子,不僅如此,就連那三件為林青竹重塑肉身的東西也一並不見了。
楊銳急忙穿好衣服下床,正要出門去尋找,忽然瞥見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麵似有留言。他拿過來一看,隻見上麵有幾行娟秀小字:夫君,今日一去,我要用我的靈肉之軀為青竹哥哥重塑肉身作引,此生如若不能再見,望夫君看在往日情誼上幫我達成心願,讓青竹哥哥早入輪回重生。字下麵的落款正是紫兒。
楊銳頓時如夢初醒,原來她心中早已作好打算,昨夜的歡娛隻是為了留住自己,不讓自己以身犯險。此時的他真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隻顧著溫存,怎麼就忽略了這些事情?他放下留言紙張,馬上用瞬移之法趕到了赤焰山。
他還是來晚了!
烈火洞的石門徐徐關閉,那一襲白色麗影正被隔往另一邊。
“紫兒!……”楊銳大叫著,猛的撲過去想要把她拉出來,雲紫蘿驀然回眸,燦爛一笑,那一瞬間,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楊銳恍惚間一失神,洞門已經轟然關閉。
“紫兒!……”
楊銳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她帶走,隻剩下了一具空空的軀殼,無力的跌坐在地。
一天.兩天,三天,……
洞外的人失魂落魄的守候在原地,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動不動。
烈火洞中,紅紅的烈焰裏,玲瓏心在歡唱,鳳凰膽在低鳴,無根水化成的脈絡像是一條條的涓涓細流圍繞在雲紫蘿的身體四周,她的靈魂抽出體外,飄蕩在半空,微笑著看著自己的身體耗盡最後的一滴血,看著那具熟悉的身體一點一點成形,她仿佛又看到了林青竹在對她微笑,在用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鼻尖,寵溺的笑她“傻丫頭!”……
從相識到相知,從第一個雪夜的相逢到以後的無數個夜晚的陪伴,他教她讀書認字,教她琴棋書畫;他給她講奇人異事,雜記怪談;他像是一縷春風,吹開了她的豆寇年華;像是夏天的一陣細雨,滋潤著她寂寞的心靈;他那隻屬於自己的溫柔到現在為止,還是離她這樣的近,這樣的近……
度日如年,終於熬到了頭。
在這七七四十九天的日子裏,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楊銳始終守候在烈火洞外寸步不離,直到一聲巨響把他從癡呆呆的境地中震的清醒過來。順著聲音驚訝的看去,隻見烈火洞的洞頂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衝破,亂石紛飛中,一株幾近枯萎的蘭花冉冉升起,接著一股衝天而上的烈焰把那株蘭花緊緊的包圍在其中,像是要把它吞噬掉才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