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太,”達達尼昂一進門就說,“恕我直言,您丈夫真是卑鄙。”
“您聽見了我們的談話?”波那瑟太太不安地望著達達尼昂。
“是的。”
“您怎麼聽見的?上帝啊!”
“用一種隻有我知道的辦法。您與紅衣主教的警察那場可怕的談話,我也是這樣聽到的。”
“從我們的談話中您明白了什麼?”
“您丈夫是個大笨蛋,而且您遇到了困難,這給我提供了一個為您效勞的機會。王後需要一個勇敢和忠誠的人為她去倫敦跑一趟。我就是您需要的人。”
波那瑟太太沒有回答,但她的心高興得直跳。
“您憑什麼向我擔保呢?”她問。
“我對您的愛。請對我下命令吧。”
“上帝啊,”她輕聲地叫起來,“您還幾乎是個孩子啊!”
“您是需要一個人為我擔保?”
“是的。”
“您知道火槍手的隊長特雷維爾先生嗎?”
“我不止一次聽人向王後提起過,他是一位勇敢而正直的紳士。”
“他當然不會為了紅衣主教而出賣您吧,對嗎?”
“對。”
“您可以去問問他,是不是可以把它交給我去做。盡管您的秘密是這樣的可怕和急迫。”
“可是,這個秘密不屬於我,我不能說出去。”
“您不是差一點兒向波那瑟先生說了嗎?”達達尼昂沒好氣地說。
波那瑟太太看著這個勇敢而忠誠的年輕人,覺得他是個值得相信的人。
“來吧,”她對小夥子說,“您把我說服啦。不過,上帝在上,如果您出賣我,而我的敵人沒有處死我,我會自殺,以死向上帝控告您。”
“太太,”達達尼昂說道,“如果我在完成任務期間被抓住,我會把秘密帶進墳墓。”
於是,少婦將那可怕的秘密告訴了達達尼昂。
“我這就出發,”他說。
“您這就出發!”波那瑟太太叫起來,“您的隊長會對您說什麼呢?”
“您說得對,我必須請假。”
“還有一個問題。”波那瑟太太說。
“什麼問題?”
“您大概沒有錢吧?”
“不是大概。”達達尼昂微笑著回答。
“既然這樣,”波那瑟太太打開櫃子,拿出她丈夫給她看過的錢袋,“把這袋錢拿去吧。”
“這是紅衣主教給的!”達達尼昂大笑起來。
“是紅衣主教給的,”波那瑟太太回答,“他真的是個好人!”
“有意思!”達達尼昂大聲說,“用紅衣主教的錢去救王後,很有意思啊!”
“小夥子,”波那瑟太太說,“請記住,王後不會忘記你的恩德的。”
“啊!我不需要,我隻需要……”達達尼昂大聲說。
“別出聲!”波那瑟太太突然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