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我想救贖自己……
這個人的懷抱,是那麼的平靜,當我靠在他的懷裏,不會像靠在你胸口那般心跳加速,不管在一起多久都會瞬間燒紅了臉頰。但是他能給我安定。他讓我不自然地去期待平和,並且堅定地相信這份平和是一定會實現的。
所以福全,我們可不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或許我們真的原本就不該相遇。一切都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可是為什麼這個誤會會讓我的心那麼劇烈地跳動過,疼過,撕裂過……
為什麼不管我怎樣疼,怎樣難過,都從來沒想過讓過去消失,讓你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你仿佛成為了我的世界裏最為鮮豔的一粒朱砂。如此美豔,卻是血紅的疼。
福全,我們究竟是怎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我緊緊地抓住公子的衣襟,久未溢出的淚水,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部傾瀉而出。原來我並不是幹涸了眼淚,而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真正疼過。因為在我心裏,一直都還惦念著你。想著你有一天會忽然出現在我麵前,哪怕隻是輕輕道一聲“我回來了”,哪怕隻是給我一個擁抱,哪怕隻是用我最愛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我……可是你沒有……
而如今,我終於痛了。痛的醒了。
因為我決定放開你了……
我答應公子的要求,一年,我們至少用一年的時間來彼此適應。然後我們會得出一個結果,是聚是散,到時自會揭曉。其實我們之間的一切並未怎麼改變,依舊是從前的關係,從前的相處方式。隻不過是心裏的一個約定。而這個約定至少讓我覺得,我可以在未來的一年之後,好起來。
後來的這一年,過的飛快。念兒也在我們的注視下慢慢長大,開始能夠圍著我跑來跑去,他很早慧,較之普通孩子來說,他太早學會走路,也太早學會說話。他向來喜歡公子,每日嚷著要公子陪他玩,卻也很懂事,懂事到我會覺得奇怪,因為他自懂事以來便沒有向我吵著要阿瑪。每次經由別人提起這樣的話題,他也隻是靜默著不語。偶爾還會跑過來趴在我的腿上,用柔柔的小手輕拍我的手。這樣溫和體貼的小人兒讓我的心時不時的隱隱作痛。
我跟自己說,我已經開始不再想念,我偽裝的很好,好到快要將自己都騙過。可是每次當我看見念兒那張漂亮的小臉,還有那雙跟誰幾乎一模一樣的丹鳳眼,心裏的某一個角落,還是會在瞬間抽痛起來。
康熙二十三年五月,梨花滿地。
這日一早醒來,便不見了念兒,我和青兒滿屋子找了許久,終於在後院的梨花林子裏找到了他。
“念兒!”青兒的叫聲一出口,不遠處的念兒仿佛被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拚命地向身後藏著什麼,我心下生疑,快步走到他麵前,我看著小小的念兒雙手背在身後,驚覺地看著我,隻輕聲開口道:“念兒乖,究竟在藏什麼好東西,都不願意給娘親看!”
念兒聞言,小小的嘴巴抿到一起,想了想,終於還是向後退了一步,用力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