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不難過
夜晚沒了你在我身邊擁抱著
習慣了
相信著你說:“我來,是因為你在這裏。因為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相信著你說:“淺淺,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是你的未來,我願奉陪到底。”
相信著你說:“淺淺,這一戰結束,我們便成親。”
可是福全,這一次,是我負你。
因為我們都已經清楚地知道,彼此已再無力繼續。
我走以後
你現在的生活
會不會也偶爾想起我
那所謂的
以後還是朋友如何去做
你曾經說我走以後
希望還有聯絡
能夠聆聽彼此的苦樂
說實在的
我已不能理智對待了
回到帳內,將自己的不多的行李收拾好,清點了一下身上值錢的東西,應該還夠我支撐一段日子。於是不敢多留,趁著夜色未退,悄無聲息地走才好。可是就在我掀開帳子的那一刻,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看見立在門口的公子。
月色中那清淡的眉眼裏,仿佛斂藏了所有的情緒,卻隻有我知道其中的洶湧。
“你來送我?”輕描淡寫一般地開口,不想讓一切變得更加複雜。這本就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我希望能夠做回從前那個獨立堅定的自己。我已然打定主意,不論誰說什麼。
若水的月光柔柔地傾散下來,將眼前的這個人籠罩在溫和的光線中,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環。
隻見公子微微搖頭,輕聲道:“我來,隻是想向你討手帕。”
我一愣,聽他繼續開口,臉上卻帶著絲絲苦澀:“上次你手傷,我用那帕子為你綁了傷口,如今還在你那兒。”
我想起從宮裏出來的那一天,那帕子一角上那個仿佛刻入靈魂的“淺”字。
我撐起臉上的笑意,卻克製不了心裏微微的顫抖:“那本就是我的。”
公子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定定地看著我:“你送予了我。”
“有些事,開始了,便是一輩子。”
開始了,便是一輩子……
我愣愣地聽著他這樣的話,苦笑著從包袱裏將帕子取出來,放到他手上。
就這樣吧,盡管我不需要這樣繼續執著的你,但我依舊無法阻止。這並不僅僅是我的私心,也是我唯一能夠成全你的方式。或許,等到日子過的久了,你就會漸漸明白,在你的心裏,我其實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我不過是個路人,從你的生命不小心穿越而過,注定不會有太久的停留。
便如最初,我不在你的命裏。
“別跟著我。”我大步經過他身邊,留下他一個人立在風中,那白色的長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回頭望我,我隻知道,我走的飛快,仿佛是一場絕望的逃亡。
這一夜,終究不是寂寥的。
多年以後,有人回憶起當日我離開之後的片段,隻道是龍顏大怒,親王含恨,滿天下的搜尋終究還是在孝莊太後回宮後被強行壓製了下來。
冬英說,後來的宮中已然傳開,說是福全得知我不告而別之後,甚至不顧戰事隻身前去尋我,終還是被將士追回。我沒有看到他焦急的臉,沒有想過他此刻瘋狂的神情,沒有想過給他任何留住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