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福全受傷之後,經常遣人來請我的消息,便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地傳到了她老人家的耳朵裏。那日從王府回來,還沒進到自己的屋子裏,便被冬英截在了門外,說是太皇太後召見。我跟著冬英巴巴兒地趕了去,也不敢有分毫的懈怠。
一進慈寧宮的門,我便覺得全身發冷。直到進了後殿,殿內燃著四五個暖爐,我也沒覺得暖和過來。
跪在地上偷偷地抬眼看著端坐其上的孝莊,隻見她忽然慈眉善目地起身將我扶了起來。我連稱“不敢”,麵兒上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孝莊也不惱,隻是繼續上下打量著我,良久才開口:“上次一別,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吧!”
我點頭:“是。”
孝莊笑著朝一旁的蘇茉兒道:“格格,數月不見,這丫頭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蘇茉兒的眼神也不斷地在我身上流連,應道:“是啊,老祖宗。以前隻算得上清秀,這會子若是打扮起來,絕絕是個美人!”
我心裏一陣忐忑,怎麼會提起這茬子事兒來,我長什麼樣有那麼值得關注麼?
“哀家聽說,福全最近經常請你到王府?”我心裏一愣,這話估計才是重點。趕忙低下頭應道:“王爺是看好奴婢的手藝,許是病中沒什麼胃口,才叫奴婢過去幫忙!”語罷,細細思量,覺得自己這個回答算得上是滴水不漏,才暗自放心。
隻聽孝莊繼續道:“唔,也好,在王爺痊愈前,你便多跑跑吧!”
我一聽,微微愣了愣,然後趕忙應了個“是”,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自從得了孝莊的這個“令”,我便不得不每天奔波起來。其實也並不覺得累,反而過的更加的充實。確切地說,我寧可麵對福全,也不想守著康熙那張摸不清態度和內容的臉。
福全這次雖然是受了傷回來,但之前的幾場戰役打的著實不錯。孝莊也甚是滿意,所以,褒獎是少不了的。七天之後,當福全的傷好了一些,康熙特地在宮裏為福全辦了一場慶功宴。我挽好了袖子準備全權負責宴會的點心,可是卻被告知點心早已交給別人負責了。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覺得別人搶了我的愛好,但也樂得清閑。
宴會的這一天一大早,我便被人從被窩裏很不情願地撈了起來。原本就沒有我的活兒,還不讓我睡懶覺,這簡直就是虐待。所以我壓根就沒有睜開眼睛,因為這個時間除了冬英,壓根就不會有人來。一準兒是她今兒個也閑著,所以才來找我。我不耐煩地咂了咂嘴道:“好冬英,讓我再睡一小會,就一小會。麼啊,乖!”語罷,附上飛吻一個,然後翻了個身接著睡。
下一秒,一聲低笑在耳邊響起,然後那人開口道:“怎麼,今兒就這麼熱情!”那聲音裏帶著幾分喜悅,我卻徹底地驚醒了!一個翻身坐起身來,還不忘抓緊身上的被將自己裹起來,嘴裏的話可就沒有動作這麼利索了:“你……你怎麼在這兒!”
福全索性整個人歪到我床上,一點兒都不避諱地靠過來:“想你了唄!”
我狠狠地打了個寒戰,然後咬牙切齒地道:“滾!”然後伴隨著這利落的字眼,狠狠一腳踹過去,卻在那一刻被他精準無誤地抓住了腳踝。
福全撇了撇嘴:“嘖嘖嘖,還真是粗暴,我是個病人哎,有你這麼對待一個重傷未愈的病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