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這段日子,反而過的比較輕鬆。但理所當然的也很無聊。我翻看了一下康熙賞給我的東西,有幾匹煙紫色料子還是不錯的,想著如果能做幾件好看的裙子穿也挺好的。於是閑來無事就坐在桌子旁畫圖。那天福全來看我,看見我手上的圖,自告奮勇地要求幫我拿去置辦了。我也樂得撿了這個便宜,於是就將料子和圖一起給了他。沒想到沒幾日就把成品給我送來了。果然不愧是最好的裁縫做出來的東西,跟我的想象完全一致。接到成品那天,福全非央著我將裙子穿上給他瞧瞧,說是權當他幫我做這衣服的回禮。我自知占了便宜,穿就穿吧。一襲煙紫色的長裙外罩輕紗,完全貼身的剪裁,我不由心裏一滯,壓根就沒有人來量過我的尺寸,福全怎麼會做的那麼剛好。
我這樣問他的時候,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然後無所謂地道:“本王若是連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到,那也實在是太讓人看不起了!”
我心裏直咧嘴,嘴裏隻道:“目測女人的身材如果是本事,那王爺您還真是閱‘人’無數!”福全也不與我爭,我瞧著這衣服著實好看,便想著如果能再做一件給冬英她一定很高興。於是就再次托了福全,沒想到他答應的倒是幹脆。這段休息的日子,我和福全不斷重複的就是我畫圖,他派人去做,做完了給我送來。可這看在外人眼裏,就變成了福全隔三差五地就送漂亮的衣服來討好我。我們也懶得解釋,或者說壓根就不想解釋。
這一病就到了三月方才大好。能幹活的第一日,便被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孝莊找我問話。
我跟在小太監梁英身後再一次來到慈寧宮,看著門口的香鼎回想起當日穿越來的時候,不覺好笑。心情也頓時輕鬆了幾分。請了安,孝莊命我起身上前,她卻伸出手握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嗯,氣色是好了很多,該是真的大好了。格格你瞧瞧,這孩子這場病好了,倒是越發的俊俏了!”
一旁的蘇茉兒笑著應:“是啊,該是這陣子被照顧的好吧!”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話裏有話,可是既然你們都沒有挑明,我也就樂得裝傻。
孝莊道:“這次你救駕有功,哀家卻還沒有賞你些什麼,可有什麼想要的?”
我搖頭:“謝太皇太後,沒有。”
“沒有?”孝莊道,“那便是想要的都得到了?”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她微挑的眉,答:“不曾。”
孝莊放開我,我趕忙後退了一步,隔著一點距離,她望向我的目光我能夠感受的更加清楚。隻聽她繼續道:“你想讓哀家怎麼想?”
我沒太聽懂她話中的意思,隻得困惑地繼續低著頭,半晌隻聽她繼續道:“若淺,你跟哀家說實話,你喜歡皇上?”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我一驚,猛地抬起頭望向孝莊,但見她眼底依舊波平如鏡,沒有絲毫的波瀾。我拚命沉定自己的心,仔細想來,這的確可疑,沒有任何人能夠用自己的性命去守護另一個人,除非那個人在你心裏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