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間的門,雲鏡和敏玉看見我先是愣了愣,然後雲鏡便撲過來仔細地打量著我:“若淺姐姐,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

雲鏡扶著我走到榻上坐下來,我長出了一口氣,心裏漸漸安定下來。不覺盯著桌上的點心有些發愣。想來是剛才太過慌亂,根本沒有時間去感覺自己身體上的不適,這一停下來,額頭便開始疼了起來,這還不算要命的,更要命的是膝蓋,簡直就跟快要斷掉的感覺一樣。我皺著眉揉著膝蓋,看著坐在我麵前的雲鏡和敏玉,才發覺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可是我實在是疼得沒時間去想她們的事了,更何況,我必須要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今天接連不斷的狀況。她們二人見我倦容滿麵,也不再糾纏,隻叫我好好休息,便轉身去了自己床上,熄了燈。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大堆的問號就都湧出來了。

蘇茉兒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仿佛是在提醒我什麼,可是究竟是什麼?難道是想告訴我,不用擔心自己暴露麼?她所做的所說的定然都是孝莊授意了的,那麼孝莊為什麼會選擇幫我而不是直接殺了我?若是把昨晚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就更加的奇怪了。為什麼一大清早,清姑姑偏要叫我去門口跪,這分明是在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也不太妥當,如果小格格弋兒沒有衝過來,豈不是全都白安排了?一切的一切都亂了。在這樣糾纏不清的思緒裏,我終於挨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我因為腿上和頭上的傷,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在房間裏歇了接近一個星期,眼見著最終選試就要到了。想我最近休息了這麼長時間,該學的基本都不會,想要被“撂牌子”一定沒什麼問題。

真正到了選試的這一天,所有的女人都在將自己全部的心思都用在穿衣打扮上,我也不例外。隻不過她們是想怎麼才能更出彩,而我則是在想怎麼才能更丟人。我將衣櫃裏所有的衣服都翻出來,發現還真就沒有幾件丟人的。覺羅氏在這點上對我還真就是不錯的,衣服首飾一點兒都不曾虧待我。我身上穿的雖不是什麼極為上等的東西,卻也總算是不錯的。我從中撿了幾件素色的,又撿了幾件豔色的,左右衡量來衡量去,竟然沒有一件能夠達到我的標準的。既然現成的東西都實現不了,那就隻能自己動手DIY了。

去見皇帝和眾嬪妃若是穿得寒酸了定然會被以為不重視選試,引火燒身就沒必要了。所以搭配不當這樣的把戲是起不了作用的,我思來想去,唯一能做手腳的,就是在古代禮儀這一塊了。

我將大紅色的襦裙下擺剪短至膝蓋,左邊的水袖全部剪掉。然後在整件衣服外麵罩一層桃紅色的薄紗。發髻散開來,留下一半頭發披在肩上,剩下一半用一隻金步搖隨便盤在頭上。然後在鏡子前滿意地轉了一圈,就大搖大擺出門了。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真的要做兩手準備。

我才剛邁出門檻,就被教引姑姑給拎回來了,硬生生地讓人將我全身的衣服都換了,依舊是紅色,卻是一件華麗而不失優雅的宮裝,裙擺上繪著大朵的牡丹,袖口都用金絲納邊,貴氣十足。就連頭發都被一大群宮女圍著糾纏了半天,規規矩矩地盤了髻。我約莫著,太過明目張膽做手腳是不可能了。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