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煙一愣,這還是白紜書第一次來煙舞閣,莫非是來責難她這兩天霸著三少爺。她想到三少爺就快到了,眼光投向那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她對小玉吩咐道,“你待會站在床邊,三少爺進門給我打個手勢。”小玉點點頭出去了。她站的那扇窗可以看到門口,可門口的熱卻不會發現她的身影,確實是絕佳的探視點。
白紜書來到之後發現沒人,她看到最大的那間房開著門,禮貌性敲一敲,柳紫煙慢悠悠說聲請進,斜靠在床邊,模樣分外嬌弱。白紜書看她病得不輕,加上楊辛淇的巴掌印情況未明,她隻問道:“楊子謙不在嗎?”
柳紫煙看打白紜書與楊辛淇同來,想到這孩子寄養在白紜書名下時倍受她寵愛,這回難道是為了他抱不平吧,於是故意想激怒白紜書,“怎麼,就是我打的,你想怎麼著?”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要打要罵都是她自己的事,白紜書仗著正式夫人的地位就把孩子奪去養了好幾年,好不容易要回孩子,白紜書還瞎摻和什麼。
白紜書一愣,她隻是來找楊子謙而已,從來沒把楊辛淇的傷跟柳紫煙聯想到一起,柳紫煙倒是自己招了,而且還那麼理直氣壯的表情。白紜書瞬時對這女人心生厭惡,“他隻是個孩子,就算做錯什麼也不該下此狠手吧。”楊辛淇的左臉已經紅腫一片,白紜書有點後悔,應該先帶孩子去用冷水敷一下再來找他們算賬的。
柳紫煙冷冷看著楊辛淇,要不是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她也不會失去三少爺的寵愛,要她怎麼能接受這個孩子,看到他就想起那件恥辱的往事。她以為把孩子奪回自己身邊撫養就能吸引楊子謙的關注,可是他對這個長子也絲毫不關心,於是柳紫煙對兒子就更加怨恨,時不時拿他出氣。
柳紫煙眼角掃過窗邊,看到小玉的示意,她突然咳幾聲,“夫人,能把藥先遞給我嗎?”
白紜書見她咳得那麼厲害,順手把藥端到她麵前,柳紫煙看到楊子謙剛踏進房門,突然撞到藥碗,被熱熱的藥汁潑了一身,尖叫道:“夫人,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呐……”
楊子謙聞言,快步上前推開白紜書,“你做了什麼?”她一時沒防備跌倒在地,一手壓在藥碗的碎片上。
柳紫煙一邊叫痛一邊低泣著,小玉適時進來幫忙換衣服,看到柳紫煙頸項和胸前被燙紅一大片,楊子謙有些生氣,“白紜書,她還病著,你竟然如此心狠。”
白紜書隻是覺得好笑,真是典型的栽贓嫁禍呀,柳紫煙這招苦肉計真夠絕的。可她不是悲情戲的女主,犯不著哭哭啼啼地解釋,幹脆就應道:“真無聊,隨便你們怎麼想,既然你們把我塑造成一個惡毒的女人,不幹點惡事還對不起你們的想象力。”她說完冷笑一聲,走到楊子謙麵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柳紫煙燙傷自己就算受了懲罰,楊子謙這不負責的父親就該挨打。
白紜書的舉動讓房裏的人驚呆了,可她酷酷地拉著楊辛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