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紜書曾經想象過小綠口中的二叔一家是怎麼樣的人,根據她的猜想,應該是欺壓侄女,賣女求榮的無良夫妻嘛,可是白理和徐氏竟然是忠厚老實之輩,難怪‘白紜書’以前受盡委屈也要問楊子謙拿錢維持白理一家的生計。
白紜書麵對白理他們的親切熱情有點無法適應,她明明不是他們牽掛已久的侄女,現在算不算欺騙他們的感情呢。白紜書讓楊子謙留下禮物,找了個借口告辭了。徐氏還滿眼淚光地看著白紜書走出雜貨鋪,低聲歎了一句,“不知道下次見麵又是多少年後了……”
白紜書一時心軟,回頭笑道:“二嬸,我有空就來看你們。”就算替‘白紜書’盡一份孝心吧,畢竟現在占著她的身體存活。
離開白家之後,白紜書坐在幽閉的馬車裏,心情更加沉重了,她更思念自己的父母了。楊子謙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探問,“是否想起什麼?”
“我想我爸媽了。”
楊子謙皺眉,滿臉困惑,爸媽是什麼親戚?似乎沒聽過這個稱呼。
白紜書心事重重,沒有理會楊子謙,默默看著簾子外的街道。楊子謙不知為什麼,見到她沉悶的模樣有點不習慣,可是好像落水之前的白紜書都是這麼沉默無言低著頭委屈求全的小媳婦姿態吧。相比起來,他還是覺得神采奕奕跟他鬥嘴對抗的白紜書比較討喜。
楊子謙突然叫停馬車,拉著她下來,他讓車夫解開馬,牽了馬走,“上馬,帶你去一個地方。”
白紜書莫名其妙瞪著他,“我不會騎馬。”她看著直噴氣的褐色大馬,心裏發毛,楊子謙一個大男人坐上去已經很重了,她就不要再給這位馬兄添加重量了吧。
“上來,有我在摔不死你。連砸寶大會都敢出風頭要挾我,害怕一隻牲畜不成?”楊子謙忍不住笑出聲,白紜書那微微懼怕的退縮讓他心情愉悅,女人就該嬌弱才像話,白紜書近來事實爭強好勝已經把他氣得夠嗆。
白紜書受不了楊子謙的冷嘲熱諷,把手搭上楊子謙的手臂就上馬,還沒坐穩馬就微微轉了向,白紜書驚叫一聲順手拉緊繩索,誰知馬大聲嘶吼,差點把他們甩下去。
楊子謙環腰抱緊白紜書,“鬆手,你想勒死它嗎。”
白紜書聽話鬆了手,楊子謙籲籲吆喝幾聲就讓馬平靜下來。然後他緩緩騎馬而行。楊子謙帶白紜書除了城,去到郊外一片草地,然後他低笑,“坐好了。”
白紜書還沒反應過來,楊子謙就策馬狂奔,她嚇得一直尖叫。漸漸的,白紜書適應這種速度,她慢慢睜開眼,看到四周一片綠意茫茫,風呼呼從身邊刮過,確實有幾分怯意舒暢。
白紜書安靜地享受這難得的短暫旅途。不知不覺已經被這讓人心曠神怡的風景消淡了心裏思家的落寞。
白紜書與楊子謙出遊過後,對他的態度稍微好轉,不像以前那麼排斥抗拒他,兩個人的相處也不再針鋒相對。楊子謙還是每天往玲瓏閣去,白紜書也習慣了。可是他們的和睦相處卻讓林魚兒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