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帶著慍怒,看著開鎧甲解開後連帶拔出身體的箭羽。白色的長袍上留下點點箭孔和妖嬈如彼岸花的紅色。
少女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凝視著少年似乎是無事的笑容,將那件華麗的誇張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很久之後,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少年一如既往仿佛是一個固定的儀式程序一般說:“怎麼?”
她笑著,撲進他的懷裏,帶著很重的力道衝進了他的懷裏,努力地吸允著熟悉的幽香摻雜著血液的味道。接著裹著他修長身體的白袍,胸襟上被眼淚狠狠地侵犯,那是阻擋不了的敵人。
“不想結束,這個夢真是長。
城門前放著的水晶棺裏躺著沉睡的他。他的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淡笑,一襲純白的長袍外披著與之不稱的華麗披風。
“你要知道,”少女舉起手中的長劍,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刺眼的光芒還有陰冷的肅殺之氣。
“那些祭品,為你送葬。”
敵方想起了一片呐喊聲,然後是馬蹄的踏踏聲,她凝視著他,恍若隔世。
手起刀落,她還是淡淡的凝視著他,隻是不同的是,麵前已經倒下了幾十個被切下頭顱的敵人戰馬。那把閃著銀光的劍在無聲的咆哮著,劍身上沒有沾染一絲鮮血,無法看出剛才斬殺了那麼多人。
無人能看出馬上的王者是個少女。
然後天暗下來了,風在撕扯著一切帶著無聲的哀嚎。每一場戰爭都會有落幕的時候。
她的身上濺上無數血液,熾熱滾燙的仿佛是邪惡的火炎要吞噬掉一切。她從馬上下來,解開扣帶,全身的戰甲紛紛掉落,砸在地上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三年後女王因病而終,按其生前遺願埋葬在郊區森林之中。
沒有任何華麗隆重的葬禮,就這樣讓她靜靜地沉睡了下去。
沒有任何人知道女王身邊的是誰,其實就是他們曾經的王。
——我的王,我們終於可以在這裏安靜的長眠了。
——沒有什麼能夠打擾我們了,沒人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我的王,讓你等了那麼久,你累了
——你累了,我的王,休息吧。
“喂,你喝茶不給錢,算什麼意思?”一陣爭執聲從東邊傳來,她朝那邊望去,看見了一位茶客和小二在爭執。
“我的錢在你這裏掉了,叫我怎麼給錢,倒是你啊,我在你們這個店掉了錢,你們反而這樣對待我,等著我去衙門告你們去吧!”那茶客氣衝衝地說。
殤兒隻是笑了笑,給了旁邊的侍女錢,叫給他送過去。
茶客不給錢就賴茶樓,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她早就看慣不慣了。
那邊,他拿了侍女的錢,飛也似的跑走了。小二隻是氣憤,也沒再說什麼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家都和和氣氣的,給窮人一點錢,就算濟貧了。
“砂兒,這茶不錯,是你去買的?”她抿了一口侍女端過來的茶,道。
侍女隻是靦腆的笑笑,說:“姐姐見笑了,這茶是新出的,我看著挺好的,也就買了一些回來,當時嚐個鮮嗎”
“你這丫頭真是多變,剛剛在樹上我看你像是個弱女子。剛進茶樓看你是一個膽大善良的女子。可現在又變得如此怕你所謂的‘姐姐’,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幾麵?”
說罷,緩緩走出茶樓。他的背影映在晚霞中,殤兒聽的怒氣衝衝,道:
“喂,你這個人真是無聊啊,我有幾麵關你什麼事啊,真是的”
殤兒那軟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她平了平怒氣,又換上了以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