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幹盡了碗中之酒,一時間,滿堂歡笑。
霍大人卻微感奇怪,坐下來問道:“滄海大俠,怎麼好像隻有一百來席,今晚隻有千餘軍士在這裏慶祝麼?”
“哈哈,一些傷兵來不了,一些實在太累不想來,那也沒法子。霍大人,來了這裏幾天,到處都聽到你愛民如子的事跡,來,我敬你!”
霍文一笑,謙讓了幾句。
這場大熱鬧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到了戌亥之交,一部分士卒已醉倒在地,但依然有不少人興高采烈。
此時,忽然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隻見聲音傳來的方向,赫然冒起了一大片火光。
是東麵!
“怎麼回事……是……南越嗎?”劉逸驚道。
滄海瞥了火光一眼,笑道:“不用擔心,看清楚,火光是城牆上來的。那是我們的人。”
“大家不用擔心!繼續喝酒!來!我敬大家一碗!”
一些士兵酒性迸發,毫不理會異樣,但稍微清醒一點的士兵卻已一陣怔忡。
片刻後,又一陣異聲傳來,眾人聽得清楚,竟是鐵蹄之聲!
劉逸與霍大人惴惴不安,劉逸忙道:“滄海大俠,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南越趁機夜襲?”
滄海隻懶洋洋的笑道:“要真打過來,我們現在緊張也沒用,再過一會吧,到時便真相大白。”
“此刻,便請劉大人下令,讓這裏的士兵散了吧。”
說罷他便不理二人,自顧喝酒。劉逸心疑,也隻得依他所言。眾士兵徐徐散去。
此時喊殺之聲更趨激烈,又是令他們一陣心悸。再過一陣,終於漸漸停了下來。
一刻鍾後,二人飛奔進校場,正是鈺康與念環。鈺康手裏還提著一個人,被縛得嚴嚴實實。
滄海一笑,走回劉逸二人身邊道:“看,今晚的正戲終於來了。”
二人走到滄海身邊,鈺康一下把那人扔在地下。
此人一臉驚恐,身子已在簌簌發抖。
滄海笑問:“怎樣?還順利吧?”
“一切順利,”鈺康笑道:“我們突然出現在城牆上亂射一陣,已夠他們吃驚的了。再加上騎兵衝殺,他們還哪裏能不潰敗。我想那南越將領現在已氣歪了鼻子。”
滄海踢了那地上的人一腳,笑道:“他招了沒有?”
“嘻嘻,有我在,他哪裏能不招,”念環笑道:“所有事情他都招出來了,果然跟我們猜想的一樣。”
劉逸二人聞言臉色一變,劉逸驚道:“原來這是細作?原來……今晚的酒宴,其實是為了引蛇出洞啊!哈哈,滄海大俠,好計策!”
霍太守道:“那……李黑呢?怎麼他不跟你們一起回來?”
鈺康看了他半響,歎道:“霍大人,你還真是明知故問啊……李大哥,自然是帶兵去了貴府。”
劉逸聞言又是奇怪,鈺康便道:“劉大人啊,兩年以來,南越軍的細作頭領,就是霍太守。”
“什……什麼!”劉逸驚得大叫。
霍文顫抖著退了一步,勉強擠出笑容:“林少俠在說什麼笑話……是不是這細作誣陷我?這定是南越的反間之策,不可不防啊。”
“霍文!你不用抵賴了。我已親自到方然那裏證實過了!”
霍文臉色一下刷白:“怎……怎麼會……”
“嘻嘻,我剛剛不是說,他已全都招了?包括你們做過什麼事,包括你們通信的暗號。”
“但……但……不可……”
“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念環笑著打斷他:“我會易容術,你倒是放心啊,你的口信,林弟弟已經親自轉達給了方將軍,不過隻怕他現在恨不得把你吃了呢。”
霍文知道再無幸免,頹然坐下。
“霍大人……你……真的是奸細?”劉逸驚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鈺康歎道:“劉大人,你是不是在想,霍大人出了名是個好官,怎麼能是細作?”
“不隻如此,他在這裏任太守已經八年,若他是細作,怎麼會……”
“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有一件事,我卻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我說出來,劉大人你千萬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