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瀟瀟,像是地獄傳來的惡風,吹透了人心,周濟仁搖了搖頭,手一揮淡淡的說道:“起來吧!”胖頭陀聽聞慢慢站起身來,捂著自己的胸口,那鑽心的疼痛讓他的臉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他的毛孔滲出,周濟仁見此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張錦帕,遞了過去,皺眉低聲說道:“擦擦吧!”胖頭陀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周濟仁手伸了伸,低聲說道:“拿著!”
胖頭陀連忙點了點頭,伸手顫微的接過方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又遞了回去,周濟仁皺著眉頭接過方帕,手一捏攥在手上背到身後,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跟我走吧!”胖頭陀腦袋一低,虛弱的說道:“是!”說完轉身向香案走去,周濟仁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向胖頭陀,瓷瓶滴溜溜的轉著,轉到了胖頭陀的腳邊,“上好的金創藥!對你的傷有好處!”周濟仁冷淡的聲音響起,胖頭陀微微一愣,蹲下身子撿起了瓷瓶,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多謝,主人!”周濟仁聽此點了點頭,抬步向屋外走去。
月光靜謐,四周樹影婆娑,一輪彎月高高的懸在半空中,周濟仁嘴角微微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伸手看了看手上的方帕,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一鬆手方帕隨風起舞,趁著風飛向了遠處,周濟仁望著天上的方帕出了神也不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麼。
第二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東方露出魚白,那絢麗的朝霞像是天上的仙女織出完美的錦彩,隨著陽光的照射,天地萬物慢慢蘇醒,胖頭陀的依靠在香案的一角,睫毛微微顫動,雙眼輕輕睜開。
下意識動了動身子,胸口的刀傷牽動,那鑽心的痛讓胖頭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摸了摸胸口,胖頭陀的臉整個擰在了一起,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抬眼望去,破廟內空空如也,胖頭陀不由感到一絲疑惑,踉蹌的走到中央,四下環顧,就在這時胖頭陀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醒了?”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胖頭陀循聲望去,隻見周濟仁緩步從院外走了進來,雪白的錦緞長袍,一絲不苟的發髻和那銀絲的手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便成了周濟仁的標配,不管是什麼時候,他總是這般打扮!到底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是從張少白哪裏回來的時候!沒錯就是那個時候,周濟仁變成了這般模樣!胖頭陀皺著眉頭想到,他望著周濟仁出了神!
周濟仁似乎感覺到了胖頭陀的目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胖頭陀打了一個機靈,連忙低下了頭,輕聲說道:“醒了!”周濟仁聽此淡淡的說了句:“莫做小心思!”胖頭陀聽此連忙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周濟仁深吸了一口氣,“傷勢怎麼樣了?”胖頭陀低聲回到:“以無大礙!”周濟仁聽此嘴角微扯,向前走了一步,到了胖頭陀的身前,低聲問道:“是麼?”胖頭陀連忙說道:“恩,皮外傷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