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黃昏,血紅色的太陽低掛在西天上,發出的餘暉將四周的雲朵打薄,染紅。秋日的黃昏總是去的那麼快,還沒等人沒讚歎完這如畫的美景,太陽便躲到西山。“唉,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張少白站在戲誌才的身邊無比哀婉的歎道。戲誌才聽此微微一顫心中大感驚訝,嘴中不斷呢喃:“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像是吃到一盤珍饈,放在嘴裏不停地咀嚼,眼中神色越來越盛,向著張少白微微作揖,“沒想到張兄弟有如此才思,在下佩服……”
張少白微微一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崇拜我,張少白心中暗暗竊喜,臉上卻不露半點聲色,擺了擺手,“誌才兄,過獎,過獎,突然有感而發,不足掛齒……”戲誌才淡淡一笑也不在說話,隻是轉過頭來,楞楞的望著遲暮的夕陽,眼中有著千萬的愁思。張少白一會看天,一會看他知趣的回到了破廟。
戲誌才望著落日出了神,此刻在他眼裏除了那一輪落日,在也沒有別的東西,天地之間隻有他與那個太陽,秋風蕭瑟,吹起萬千苦楚,也許是風沙太大,眯了眼睛。也許是眼睛太幹,總之他的眼淚已經慢慢留下。落日的餘暉撒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長。
山穀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著山下遊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戲誌才輕歎一聲默默回頭,見不遠處的破廟內閃著微弱的火光,調整心情,慢慢向眾人走去。
還未走近,便聽到裏麵的嬉戲聲,打鬧聲,就連小狼也發出開心的吼叫聲,小狼便是那個統領狼群的怪物,他從小被人遺棄在這邊山林,是狼養大的孩子,小狼在十歲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一頭狼,他不會覺得自己和這些野狼有什麼區別,渴了喝露水,餓了吃生肉,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活的像一頭野獸。可是他慢慢的也有了些煩惱,這是當然得,隻要是人都會有煩惱,有人為了生活煩惱,有人為了婚姻煩惱,有人為了子女煩惱,總之有各種各樣的煩惱,要不人們總說三千煩惱絲呢,當然小狼沒有這麼多煩惱,他最大的煩惱就是他的爪子不夠有力,他的牙齒不夠鋒利。如果他有足夠的力量,他今晚就不用餓肚子了,那頭躺在地上的野豬一定很美味。
就這樣小狼漫無目的的活著,雖然他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活著,這樣活著是一種錯誤,可是到底哪裏錯了?小狼他不知道,他也想不明白,“啊!我知道了,我沒有尾巴!”這個想法從他腦海中劃過,他終於明白那裏錯了,他在原地打著轉,不停地去摸自己的屁股,“我……我的尾巴呢!……誰把我的尾巴偷走了?”小狼很傷心,他哭的很厲害,他終於想明白了,他把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之後小狼在森林裏不停地抓著各種動物的尾巴,他也想偷一條尾巴,在群狼分食的時候,他總是跟一條尾巴較勁,他甩著頭不停地撕咬,卻總也不能將尾巴裝在自己的屁股上。那幾年他不知吃了多少種尾巴,不知道吃了多少根尾巴,可惜他最後也沒能長出一根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