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了秋,天氣卻依然像盛夏般炎熱,王胖子像一隻鴨子般趴在山腰上,扯著脖子向山下望去,豆兒大的汗珠子劃過眼角,沁了眼睛,連忙撚著衣袖擦去,望著天上的太陽淬了口唾沫輕聲罵到:“這個狗娘養的天氣,就跟這狗娘養的日子一樣難過……”
王胖子原來也是個老實的農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將汗水撒在田埂,聞著那麥子的香味別提有多幸福了。可惜好景不長,縣裏來了一位死了爹的官老爺說這裏風水好,便把地征了去。王胖子不服抱著官老爺的腿哭訴:“官老爺……俺一家老小就靠這點田地養活,若是搶了去俺可活不了了!”官老爺猛的把王胖子踹開,撣了撣身上的土,麵色和善的說道:“唉,文化人的事怎麼能用搶呢?這叫征收懂嗎?”王胖子跪坐在地上楞楞的點著頭:“懂了,懂了,那地能還給俺嗎?”官老爺麵色一板冷冷的說:“不能!”王胖子一聽哀嚎到:“這不就是搶嗎……”之後的事可想而知。
王胖子摸著身邊的刀柄,就想村子裏姑娘的手一樣的輕柔,望著前麵不遠處的少當家,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一般。
少當家厲害,那是相當厲害,看著少當家剛毅的臉龐,仿佛也沒那麼熱了
少當家自從被一塊山石砸中了腦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老當家感慨現在亂世打劫越來越累沒有半點油水,少當家隻策馬狂奔幾日,便找到一條通商的要道,以後隻要守株待兔變好了。
以前山賊打劫隻會一擁而上,人跑了便跑了能搶多少就是多少,現在少爺選中了地勢,開始研究兵法。
現在的策略便是突襲加包抄,隻要是和少當家一起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張少白緊緊的盯著山腳,靜靜地看著等著肥羊上門。
他的五官像刀削般剛毅,劍眉星目,頭發胡亂的盤在頭上,側眼望去,攝人心魄,不怒自威。
他靜靜地站在那,微風輕起,吹動他的衣裳,撫亂了他額間的輕絲,眼中一片茫然。
張少白當然不是張少白,他幾乎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在幾千年後已經劃上了休止符。
他原本是個大學生,再一次戶外登山中意外墜崖。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山寨裏。他用了好幾天才接受穿越的事實,他來到了這個亂世,三國……
土匪他是拒絕的這個行當真是很沒前途,不過既然是上天安排,他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劉備特麼也是一個編草鞋的,土匪怎麼了,在這個大爭之世,什麼出生重要嗎?想通這一點,他心中燃起熊熊烈火,老子就是要靠這群土匪,橫刀立馬,馳騁天下,曹操,劉備,孫權,你們等著老子來了!
他緊緊的握著刀柄,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地點,不講法律,不講道理,誰的拳頭夠硬,誰就有道理。
這裏地形險惡,兩山之間有一條狹長的通道,算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
張少白持刀而立,腳踩著圓石。不但如此他身邊的每個土匪身旁都有著大大小小的石塊,這是當然是張少白的主意。看著遠處的藍天和白雲,張少白苦澀一笑:“這個世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