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每一寸肌膚像是要脫離自己的身體。
這是哪？
好黑。
——
一陣喧鬧，眩暈。頭扭向聲源卻又像是什麼都聽不見。
“求求你們......”
是誰在說話？
像是幻覺，頭好重。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求求你們，讓我見見她......隻一句話.....”
是誰在哀求？
透著絕望。
試著活動四肢，卻又像是被禁錮住了。沿著曲線遊移，狠狠地眨了兩下眼，想要保持這份清醒。
“...娘...娘娘...要撐不住了...”
像是又有什麼飄進來，是什麼聲音在擴大？好吵。
手下的觸感很滑，卻是刺骨的冷。嗯...異樣。
冰？
冰......
好多冰......圍著自己......
“翠娘求你們...會後悔...會後悔的...”
是誰會後悔？
自己？
還是別人？
原來還在這裏。
在這裏的是身還是心。
扯扯嘴角，挺好的。
原來醒了，哥哥，這下該怎麼辦呢...
————
天還沒有放亮，薄薄的霧氣還在地麵上聚集，晨露浸濕了衣衫。
“嗚嗚嗚——哇哇哇——啊啊啊——”吵鬧聲升級了。
看著圍著一群群抱團痛哭的花紅柳綠，頭疼。撇撇嘴，心中不免埋怨起來，深夜把人吵醒，吵醒了還不叫人安生。噪音持續中——
哎！醒來就醒來了。早飯要解決的。
早飯早飯...甩頭，扭屁股，拔腿，直奔廚房，橫插腹地，全麵打探，深入挖掘。戰果如下——
淩亂的鍋間零星的點綴著些菜葉。空落落。
人空。
籃子空。
鍋子空。
肚子空洞洞...
噪音持續中——
心裏生出幾分委屈來，再像催化的小藤蔓樣彌漫在赤誠的心間，大有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之勢，直至逼向破口而出之時。“飯——”該出吼時就出吼——
咬著散落了幾粒白糧美其名曰“粥”的青花小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過幾記刀眼直逼旁邊屹立不倒的三尊雕像，低頭，接著咬。
“主子...”惡狠狠地抬頭，大有食人骨啖人肉的架子。
小黃很配合的抖三抖，“主子，人還在外麵。”垂頭，再抖三抖。
人？幻覺中的人？似乎有什麼人叫“娘”？
“...娘...娘娘...要撐不住了...”
娘娘...
心尖陡然一顫，忽而變得清冷，靜默。
“讓她進來。”